钥匙源头在下面(1 / 2)

几秒钟的死寂。

“沙…沙…”

那书写声再次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

声音不再滞涩,

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感,

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满意?

与此同时,

洞口深处那片仿佛凝固的、

连手电光都无法穿透的浓稠黑暗,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缓缓地向两边“流动”

着退开!

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

向下延伸的湿滑石阶通道,

清晰地显露出来!

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落,

在死寂中发出清晰的“嗒…嗒…”

声。

通道打开了!

“走!”

张清明当机立断,

率先踏上那湿滑的石阶。

陈斌和林薇薇紧随其后,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石阶陡峭,

向下延伸,

仿佛通往地心。

空气更加阴冷潮湿,

那股陈年纸张墨臭的腐败味混合着浓烈的水腥气,

几乎令人窒息。

石壁上布满了滑腻的苔藓,

手电光柱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微弱。

那“沙沙”

的书写声,

如同跗骨之蛆,

始终从更深的黑暗中传来,

引导着方向,

也增添着无形的压力。

向下走了约莫十几分钟,

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

人工开凿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洞穴呈不规则的圆形,

顶部高耸,

隐没在黑暗中,

不断有冰冷的水珠滴落。

洞穴中央,

是一个浑浊不堪、

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水潭!

潭水漆黑如墨,

水面平静得如同死水,

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而环绕着水潭的洞穴边缘,

景象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无数巨大的、

由生锈铁链缠绕捆绑的“书山”

如同沉默的巨兽,

堆积如山!

这些“书山”

由难以计数的、

被水浸泡过又阴干的书籍、

卷宗、

信札板结而成,

如同巨大的、

肮脏的化石!

铁链深深勒进“书页”

之中,

锈迹斑斑,

带着河底淤泥的痕迹。

有些铁链崩断了,

断口处残留着暗沉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

淤泥和陈年纸张腐烂的混合恶臭!

“这…这他妈…”

陈斌惊骇得说不出话。

“玄铁秘文链…”

张清明的手电光柱扫过那些缠绕“书山”

的锈蚀铁链,

尤其是那些断裂的茬口。

链环的形态、

上面隐约残留的扭曲符文,

与船坞那“锈尸”

身上的一模一样!

也与铁尉令上的三道枷锁符号同源!

“感觉…这些铁链…是活的…或者说…曾经是…”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压抑,

她的灵觉被无数怨毒冰冷的“书魂”

和铁链上残留的“锁魂”

之力冲击得摇摇欲坠,

“它们在…‘吃’这些书…吃书里的…怨气…不甘心…把它们…捆在这里…像…像养料…”

“沙…沙…”

那流畅的书写声再次响起,

这次近在咫尺!

手电光猛地转向声音来源——水潭边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

只见一个极其枯瘦、

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他们,

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

他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颜色、

沾满污渍的旧式长衫,

头发稀疏花白,

如同枯草。

他正伏在石面上,

用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蘸着旁边一个破碗里粘稠如墨的黑色液体,

在一本摊开的、

同样巨大破旧的皮质册子上,

极其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那“沙沙”

声,

正是笔尖划过坚韧皮纸的声音!

在他脚边,

散落着几页墨迹未干的纸张,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

扭曲怪异的文字,

并非任何一种已知的文字,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

“守…守库人?”

林薇薇瞬间联想到档案馆地库那只枯手和怨毒的咳嗽,

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感觉…比那个…更‘深’…更…更‘饿’…”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们的目光和低语,

那枯瘦佝偻的背影,

书写动作猛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

只是那只握着秃笔的、

枯槁如同鸡爪般的手,

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枯瘦的中指,

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

直直指向洞穴中央那片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