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彻花园,千年柏树如墨色华盖剪开月色。徽宗指尖轻叩石桌,望着柏树下寸草不生的土地出神:“众卿且看,此树参天蔽日,为何周身三尺竟无活物共生?”张载捻须沉吟,林灵素拂尘扫过地面,皆一时无言。
夜风微动,林冲已无声坐在空椅上:“只因弱小者,承不住庞然之物的呼吸。”他袖中飘出几点萤火,落在柏树根际即刻熄灭,“近来臣常有‘多余之感’——知江河多少滴水的震颤,晓星辰几度明灭的叹息...却救不得掌心萤虫。”
---
(一)道儒辩微:无形之力润大千
林灵素忽击掌道:“此问妙极!恰如我道家痴迷金丹不死——眼中只见死物铅汞,却忘了真正生机在呼吸之间!”他吹茶气成雾,雾中显化丹炉炸裂之景:“强求长生,反摧生机;柏树无意称霸,然其存在本身已是领域。”
张载含笑斟茶:“载尝言‘天地法象皆糟粕’。柏树之威非在形体,而在其‘柏韵’——”茶雾忽凝成无形清香,众人脑中都浮现自己记忆中柏树的姿态,“此韵虽不可见,却偶入灵府,滋润人心志。譬如酒香存于虚渺,却令人醉。”
徽宗蓦然以指蘸茶,在石桌画下留白山水:“画中空处,其隐亦是显。柏树无意排他,弱小者自避其域。犹如朕作画时,飞鸟自知不入雪山巅。”他望向林冲,“观察者不介入,反成最大守护——此乃中庸之极致。”
---
(二)全知之痛:林冲的滴血灵台
林冲苦笑饮尽冷茶。杯中浮现亿万景象: 耶路撒冷妇舔舐孩子额头的咸汗; 戈弗雷被拷问时咬碎的臼齿; 甚至柏树根系深处蚁群搬运虫卵的微颤... “诸君可知?”他猛然攥碎茶杯,碎片却不落地,“知识本身有重量。臣见十字军屠城时,竟同时看见千年前罗马焚毁耶路撒冷的重叠幻影——历史总在循环,而全知者不得不反复体验!”
额间无无罡气结晶骤然发红——那是思想不堪重负渗出的血光。张载忽然以茶汤泼向林冲心口,水珠竟化作《西铭》篇文渗入肌肤:“为天地立心者,非承万物之重,而是明万物之本。”
柏树忽然无风自动,落叶纷飞如雨。每片叶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战争与和平,最终堆成冢状。林冲怔怔望去,忽觉重压稍减——原来接受“无法拯救所有”,亦是修行。
---
(三)丹房审罪:圣骑士的灵能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