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波澜智破局
腊月二十八,宫中按例设辞岁宴,宴请宗室勋贵。此番宴席,设在重修一新的琼林苑,殿阁辉煌,暖如春日。然而,这锦绣堆砌的盛宴之下,却暗藏着比凛冽寒风更刺骨的杀机。
北静王水溶与王妃林黛玉盛装出席。水溶一身玄色亲王蟒袍,玉带銙冠,气度沉凝。黛玉则穿着那身备受瞩目的正紫色云凤纹织金缎宫装,外罩银狐出锋斗篷,髻上点翠牡丹头面流光溢彩,雍容华贵中自带清冷气韵,甫一入场,便吸引了众多目光,有惊叹,有艳羡,亦有不善的审视。
帝后驾到,宴席开始。丝竹管弦,曼舞轻歌,觥筹交错,表面一派祥和。皇后端坐凤位,笑容温婉,与命妇们言笑晏晏,目光却不时掠过北静王夫妇所在的席位,深邃难测。
风波乍起:御酒“泼天”祸
宴至中巡,气氛正酣。内侍们捧上新贡的御酒“玉液春”,酒香醇烈。一名小太监低头捧壶,行至北静王席前斟酒时,不知是地滑还是紧张,脚下一个踉跄,整壶酒竟脱手而出,直泼向水溶身前案几!酒液飞溅,眼看就要污了王爷的蟒袍,甚至波及一旁的王妃!
电光火石间,水溶似乎早有预料,袍袖看似随意地一拂一引,一股柔韧的力道涌出,那泼洒的酒壶竟被带得偏向一侧,“哐当”一声砸在铺着厚厚地毯的空地处,酒液大部分洒在地上,只零星几点溅上案几。他身形稳如泰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
满场皆惊,乐舞骤停。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此。帝后亦看了过来。皇后蹙眉,厉声道:“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奴才!惊扰了北静王,该当何罪!” 她语气严厉,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水溶缓缓起身,神色平静,对御座方向躬身一礼:“陛下,娘娘息怒。区区小事,不必惊扰圣驾。想是地滑,小内侍并非有意。” 他语气淡然,将一场可能演变为“御前失仪”或“奴才蓄意冲撞”的风波,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意外。
皇帝微微颔首:“既如此,便罢了。拖下去,杖二十,以儆效尤。” 处置了太监,算是给了交代。
皇后却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黛玉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北静王妃受惊了罢?这身衣裳怕是沾了酒气,真是可惜了。来人,带王妃去偏殿更衣。” 她身边一位掌事嬷嬷立刻上前,就要引黛玉离去。
机锋暗藏:更衣“陷阱”待
黛玉心中雪亮,这更衣之请,绝非好意。离席之后,去往何处?途中会遇到什么“意外”?偏殿之内,又会有什么“安排”?她若独自离席,便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正当黛玉欲婉拒之际,水溶却抢先一步,从容开口:“谢娘娘关怀。区区酒渍,无碍观瞻。且内子体弱,经不得殿外寒风。臣观这酒香醇烈,溅落些许,反添雅兴,恰可效古人‘曲水流觞’之趣,何必更衣扫兴。” 他既拒绝了离席,又将此事巧妙化解,言语间更捧了御酒,给足了帝后面子。
皇帝闻言,朗声一笑:“爱卿倒是好兴致!既如此,便依你。来,众卿共饮此杯,为今岁辞旧迎新!” 皇帝金口一开,此事便算揭过。
皇后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寒意却更深,只得顺势举杯。
弦外之音:献礼“藏刀”局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献礼环节,各府呈上岁贡奇珍。轮到北静王府时,水溶示意随从捧上一卷画轴,朗声道:“臣偶得前朝李思训《江帆楼阁图》摹本一轴,虽非真迹,然笔意高古,谨献陛下、娘娘清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