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投资的办公区里，键盘敲击声和讨论声搅成一团热乎气 —— 天玑游戏的老王正带着团队改《开心农场》的新活动，屏幕上 “偷菜赢化肥” 的弹窗闪个不停；张承璇对着电脑敲律师函，眉头拧着，显然又在跟盗版网站较劲；唯独张承衡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谈话声，和外面的热闹劲儿格格不入。
“赵哥，体育布局这事儿，我琢磨挺久了，就从足球下手。” 张承衡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欧洲俱乐部资料，对面坐着个寸头、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是玉衡经纪负责体育板块的赵哥，以前管过运动员经纪，身上带着股练家子的利落劲儿。
赵哥接过资料，翻了翻，手指在 “马德里竞技” 那页顿住：“张总，你眼光够毒啊，马竞这队，2004 年这光景正缺钱，成绩不上不下，估值不高，是块抄底的好料。但欧洲足坛排外，尤其对中国资本，怕咱们不懂球，瞎折腾。”
“懂不懂球，不是靠嘴说，是靠钱和规划。” 张承衡指尖敲了敲资料，“他们缺现金流，我投；缺青训规划，我帮他们搭；不干预球队运营，只做商业赋能，这条件，比那些只想短期套利的资本强多了。你先找个靠谱的海外律师，跟马竞管理层搭个线，就说有中国资本想长期合作，不是来玩票的。”
赵哥点点头，把资料揣进包里：“行，我这就联系。对了，郭晶晶那边有信儿了，她经纪人说愿意谈代言，京东体育那边也急着找个有国民度的运动员撑场面，时间定在后天下午，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怎么不去。” 张承衡笑了，“郭晶晶这姑娘，踏实，成绩好，口碑正，比那些耍大牌的明星靠谱多了，签下她，既给京东代言，也能给咱们玉衡经纪撑门面。”
两人正聊得热乎，办公室门被 “砰” 地推开，张承枢风风火火闯进来，浅棕色卷发上还沾着根笔，手里举着个 U 盘：“哥！《疯狂的石头》预告片剪好了，宁浩让我拿给你看看，贼逗！对了，诗诗姐他们剧组今晚拍夜戏，在郊区影视基地，我听场务说那边挺冷的，你要不要去探班？顺便给我带份烤冷面，剧组的盒饭太难吃了！”
张承衡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探班可以，烤冷面自己点外卖。” 转头对赵哥说，“那郭晶晶的事，后天见，你先对接着。”
赵哥走后，张承衡点开 U 盘里的预告片 —— 镜头里，郭涛演的保安队长抱着翡翠，一脸紧张，黄渤演的小偷贼眉鼠眼，各种巧合撞在一起，笑点密集，最后翡翠摔在地上，镜头一黑，冒出一行字：“一块翡翠，一群疯子，6 月 23 日，疯狂上映。”
“不错，有那股疯劲儿。” 张承衡笑着关掉视频，拿起手机给刘诗诗发了条短信：“今晚拍夜戏？我去探班，需要带点什么？”
没过两分钟，短信回过来，字不多，干干净净：“不用麻烦张总，不冷，我们有军大衣。”
张承衡看着短信，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拿起外套，让助理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两箱暖宝宝、几盒热奶茶，又装了几件厚外套，开车往郊区影视基地赶。
傍晚的郊区，风比市区冷不少，路边的树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影视基地里灯火通明，《青禾往事》的剧组正在拍一场夜戏 —— 沈青禾和同学们在废弃工厂里开会，商量怎么营救被捕的同学。刘诗诗穿着单薄的学生装，坐在木板上，眼神亮得像星星，正认真听着其他演员说话，风吹得她的麻花辫轻轻晃。
张承衡把车停在门口，提着暖宝宝和奶茶走过去，场务一眼就认出他，笑着打招呼：“张总来了！宁导正跟演员说戏呢，这边冷，快进帐篷里暖和暖和。”
宁浩也看到了他，笑着走过来：“张总，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不放心我们拍夜戏？”
“放心，就是来看看大家，天凉，带点暖宝宝和奶茶。” 张承衡把东西递给场务，“给大家分了，都贴上，别冻着。”
剧组的人都围过来道谢，气氛一下子热乎起来。刘诗诗也走过来，脸颊冻得有点红，声音细细的：“张总，谢谢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拍戏辛苦，保暖重要。” 张承衡递给她一杯热奶茶，又从包里拿出件厚外套，“穿上吧，这外套是我姐的，没穿过，挺厚的，比军大衣轻便。”
刘诗诗接过外套，是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带着点淡淡的香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大小正好，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脸颊更红了，小声说：“谢谢张总。”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喝完奶茶，继续拍！” 宁浩拍了拍手，剧组的人立刻各就各位。
张承衡找了个角落的折叠椅坐下，看着刘诗诗拍戏。场记板 “啪” 地一声响，拍摄开始。刘诗诗坐在木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担忧，听到 “同学可能会被判刑”，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反而抬起头，声音坚定：“我们不能等，必须想办法救他们，就算只有一线希望。”
风从工厂的破窗户吹进来，吹得她的头发乱飞，她却没管，眼神里的韧劲像野草一样冒出来。张承衡看着，心里暗暗点头 —— 这姑娘，不光有灵气，还能吃苦，身上那股劲儿，跟沈青禾太像了。
一场戏拍完，宁浩喊了声 “过”，刘诗诗才松了口气，走到张承衡身边，外套还穿在身上：“张总，你觉得刚才演得怎么样？”
“很好，感情很真，尤其是最后那句，有力量。” 张承衡笑着说，“就是风太大，头发乱飞，下次可以把头发扎紧点。”
刘诗诗点点头，把头发拢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我记住了。宁导说，这场戏是沈青禾转变的关键，从害怕到勇敢，不能演得太突兀。”
“宁导说得对，你把握得很好。” 张承衡说，“拍夜戏挺熬人的，拍完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快门声，张承衡眉头一皱，转头看去，只见两个黑影在工厂门口晃，正举着相机偷拍。场务也看见了，急着要去赶人，被张承衡拦住了。
“别冲动，越赶越麻烦。” 张承衡对刘诗诗说，“你先去拍戏，我来处理。”
他起身走过去，那两个狗仔见被发现，转身就要跑，张承衡几步追上去，拦住他们，语气平静：“把照片删了。”
“你谁啊？管得着吗？” 其中一个瘦高个梗着脖子，手里紧紧攥着相机，“我们拍演员，跟你没关系！”
“我是这部戏的投资方，也是演员的经纪公司老板。” 张承衡眼神沉了沉，“你们拍的是剧组未公开的拍摄内容，涉嫌侵权，现在删了，我就当没这事，不然，我让法务跟你们聊。”
另一个矮胖的拉了拉瘦高个的胳膊，小声说：“算了，投资方惹不起。” 瘦高个瞪了张承衡一眼，不情不愿地打开相机，删掉了照片。
张承衡看着他们删完，才放他们走：“以后别来剧组偷拍，再让我看见，就不是删照片这么简单了。”
回到工厂里，刘诗诗还站在原地等他，眼神里带着点担心：“张总，没事吧？”
“没事，小麻烦。” 张承衡笑了笑，“狗仔就是想拍点未公开的料，删了就完了。别担心，影响不到拍戏。”
宁浩走过来，拍了拍张承衡的肩膀：“还是张总厉害，几句话就搞定了。以前我们拍戏，被狗仔偷拍，闹得挺麻烦，还得花时间公关。”
“小事一桩。” 张承衡说，“你们继续拍，我在旁边等着，等拍完送你们回酒店。”
夜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张承衡把自己的外套也给了一个冻得发抖的场记，自己裹着军大衣，坐在角落里看他们拍戏。刘诗诗状态越来越好，一场和巡捕周旋的戏，一条就过，宁浩高兴地喊着 “好”，剧组里响起一阵掌声。
凌晨一点，夜戏终于拍完了。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刘诗诗把米白色外套脱下来，递给张承衡：“张总，谢谢你的外套，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