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踏前,身形已挡在阿茸之前,一手将他那还在轻微颤抖的小身子果断地拽到身后,目光如同实质般冰冷锐利,扫视着那片已然空无一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角落。
神识之力如同最精密的罗网,以远超视觉的感知方式,细细扫描着周围的每一寸岩石、每一缕空气、每一丝能量流动。
竟然已经渗透到部落祭祀核心区域如此之深!
不仅能幻化形态发动物理攻击,更是能捕捉并利用阿茸最细微的心理波动进行针对性的精神蛊惑!
这东西背后所隐藏的意志,其狡猾、阴险以及学习和适应的速度,远超我最初的预料!
这绝不仅仅是本能的污染,而是有着极高智慧和恶毒目的的存在!
阿茸躲在我身后,小身子依旧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额间那道冥痕因为方才极致的惊险和后续涌上的愤怒与委屈,正微微闪烁着幽光,明灭不定。
他死死地用小手攥紧我的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那双大眼睛里,先前极致的惊骇尚未完全褪去,却又已经蒙上了一层清晰可见的水汽,那水汽之下,是浓得化不开的后怕,以及……一丝被那低语精准刺中心事而产生的慌乱、委屈,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动摇。
“……它……它胡说……”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能压抑住的哭腔,小声地、没什么底气地反驳着,仿佛不仅仅是在对我说,更是在努力地说服他自己,“阿茸……阿茸才不孤单……阿茸有尊上一直陪着……有……有棘首领、大长老他们……还有部落里的大家……”
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慢,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细若蚊蚋。
那双努力想表现得坚强的大眼睛里,水汽愈发积聚,那抹无法掩饰的失落和伤心,清晰地透露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情。
那低语,并非全然胡说,它确实戳中了他一直试图忽略和掩盖的痛处。
我心中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立刻转身蹲下,尽可能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目光坚定地看进他那双湿润的、彷徨的眼睛里,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它在害怕你,阿茸。”我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因为它无法用纯粹的力量直接压倒你、吞噬你,所以才会用这种卑劣的、利用人心弱点的谎言来试图动摇你,让你自己主动向它敞开防线。”
“记住,孤独和误解或许令人难受,但屈服于黑暗和谎言,只会让你失去真正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自己的本心,你之所以为阿茸的独特灵魂。力量会增长,困境会变化,但只要你守住自己,你就永远拥有打破孤寂、赢得理解的根基。”
阿茸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那些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