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将军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随即拱手笑道:“属下领命,定叫他乖乖听话。”
这王妃,手段当真是狠戾又刁钻。
不过也太好玩了。
连续三日的折磨日日翻新,漠北皇帝早已没了半分帝王模样。
他瘫在地上,声音嘶哑:“给朕个痛快……求你了……”
南茉:“那传位诏书,写是不写?”
“写!”二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罐破摔的绝望。
南茉随手一抛,将大公主拿来的空诏书扔了过去。
纸卷“啪”地落在他面前:“那就动笔吧。”
漠北皇帝颤抖着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指腹下的狼毫笔重逾千斤。
他在纸上写下的,竟连梦里都绝不敢想的字句,他居然要传位于自己的大女儿阿日鸢。
女人?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里,那是最卑贱的存在。
没有男人,她们吃的饱?穿的暖?竟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荒谬!简直是天大的荒谬!
“写好了。”
南茉将诏书递给宋律己,待他仔细验过确认无误,便扬声唤来小八:“把这个送去给漠北大公主。”
小八领命:“好的,老大。”
这边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铁器入肉的闷响。
应该是戚将军那边,给了那漠北皇帝一剑痛快。
留着个视女子如草芥、家暴成性的废物本就无用,如今诏书到手,他的死不过是清理残局。
至于漠北那群冥顽不灵的老臣?南茉指尖叩了叩案几,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驯服他们的法子,她多得是。
*
另一边,明煜辰日夜兼程,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他此番返程太过仓促,府里的管家、厨娘、婢女等一应人等都没来得及随侍。
偌大的王府里,洒扫收拾、浆洗衣物这些琐碎杂事,全落到了几个平日里只懂杀伐的暗卫头上。
“十一,你这做的是什么?”
十一垂手立在一旁。
他分明是照着闫凤英和王悠做荷叶鸡的法子一步步来的,可眼前这只,不仅鸡身泛着生白,显然没熟透,就算勉强算熟了,也淡得像用清水煮出来的,半点该有的香气都无。
“荷叶鸡,看来是搞砸了。罢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给王爷打包些回来。”
十三刚想开口问去哪家铺子,说要陪他同去,他心里有些话想单独说。
可十一像是早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身便往外走,步履干脆得没给他半分插话的余地。
十一走出王府,才松了口气似的拍拍胸口,回头望了眼府门,低声嘀咕:“这十三是嫌命太长?竟还想替柳静姝说情,真是脑子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