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倒也没再逼她,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登基的事。”
大公主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她刚走,木桩后的漠北皇帝便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怨毒,嘴里不停低声咒骂:“没良心的畜生!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这孽种掐死在襁褓里!”声音嘶哑,却透着彻骨的恨意。
腿间的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拧作一团,扭曲变形。
南茉刚吃饱喝足,慢悠悠走到他跟前:“写份退位诏书吧。”
漠北皇帝喉间溢出一声冷哼,眼底却藏着慌色:“有本事便杀了朕!看她凭什么名正言顺继位!”
“好啊。”南茉应得干脆,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已抵在他颈侧,刃尖距皮肤不过一拳之遥。
漠北皇帝脸色骤变,刚才的硬气瞬间垮了大半,声音都带上了颤音:“等等……等等!有话好说!其他条件都能商量!朕以后年年朝贡,把最高的位置给您留着……您看这样行不行?”
南茉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寸,冰凉的触感刺得漠北皇帝脖颈一阵发麻,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商量?”她轻笑一声,笑意却没到眼底,“除了退位诏书,别的我没兴趣听。”
漠北皇帝咬着牙,还想撑最后一丝帝王架子:“你别太过分!朕毕竟是……”
“毕竟是什么?”南茉挑眉打断他,指尖微动,匕首在他颈侧划出一道细浅的血痕,“是还没认清自己阶下囚的身份,还是觉得这腿上的疼不够提神?”
剧痛让他闷哼出声,脸色惨白如纸。
南茉收回匕首,用刀尖轻轻敲了敲他的脸颊:“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提笔,痛痛快快写了,还能留条全尸。”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另外一条腿,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刺骨的威胁:“不写也没关系。
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活着,让你眼睁睁看着江山易主,让你从日头升到月落,每一刻都比死更难熬。
一万种,不多不少,足够你慢慢尝。”
漠北皇帝看着那颤动的刀柄,低头也不是,不低头也不是。因为这个女子就没打算放过他。
他该怎么做?
活下去的念头疯长,他忽然攥紧了拳。
不能应,绝不能应!先拖着,他的暗卫总会有办法闯进来救他的。
这个念头刚起,他竟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底气,目光在南茉脸上逡巡。
“朕……绝不会把王位传给一个女人!”他咬着牙,声音因腿上的剧痛和强撑的硬气而发颤,却仍带着最后一丝帝王的倨傲。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漠北皇帝闷哼一声,猛地偏过头,一口血沫混着半颗碎牙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明黄的龙袍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南茉这一巴掌未用尽全力,漠北皇帝的侧脸依然迅速浮起红肿。
他即刻噤声,却仍抿紧了唇,显然没打算松口。
南茉转向看守漠北皇帝的士兵,吩咐道:“去请戚将军过来。”
“是,王妃。”士兵应声退下。
不多时,戚将军已快步赶到,拱手行礼:“王妃,您唤属下?”
南茉眸色一沉:“那漠北皇帝既不肯写传位诏书,明日便让他尝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先架在火上烤得皮开肉绽,不过别烧死了。
再丢进冰水里冻到筋骨俱裂,注意也别给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