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民猛地转身,看到阿金正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鞘上嵌着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这艘船的每一寸都由我亲自设计,”阿金缓缓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包括……防贼的机关。”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板突然倾斜,角度越来越大,郑一民反应极快,一把抓住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哒声,原本平整的墙角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
“别装了,郑队长。”阿金摘下金丝眼镜,随手扔在地上,镜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从你登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顾明哲左手小指有个伤疤,你没有。”
郑一民心里一沉,果然还是露了破绽。他稳住身形,看着阿金:“你费这么大功夫,弄一艘赌船,用文物当筹码,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阿金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当年陈三金太胆小,守着那点赃款就满足了。但我知道,真正的财富是这些!”他指着远处赌厅的方向,“那些富豪手里的文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只要赢过来,我就能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
他突然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整个船舱的灯光瞬间熄灭,赌厅里传来宾客们惊恐的尖叫,夹杂着桌椅倒地的声响。“混乱才好办事,不是吗?”阿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得意,“等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那些文物就都是我的了。”
趁着黑暗,郑一民猛地踹向保险柜的密码锁,同时报出数字:“!”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弹开了。他伸手进去,触到青铜鼎冰凉的表面,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度,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拦住他!”阿金的吼声在黑暗中炸开。
郑一民抱起青铜鼎,转身就往甲板跑。怀里的鼎很重,磕得他肋骨生疼,但他不敢放慢脚步。走廊里突然冲出几个保镖,手里拿着电击棍,王勇带着队员从货舱的方向冲出来,双方瞬间缠斗在一起。
“郑队,这边!”王勇一脚踹倒一个保镖,朝他大喊。
郑一民跟着王勇冲上甲板,海风瞬间灌满了他的衣服。船身因为风浪而剧烈摇晃,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串灯光,国际刑警的快艇正破浪而来,警灯的红蓝光芒在雾中格外醒目。
阿金也追了上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把鼎给我!那是我的!”
郑一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突然将青铜鼎扔了过去:“你要的是这个?”
阿金下意识地扑过来接鼎,就在他双手抱住鼎的瞬间,郑一民欺身而上,一记擒拿锁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按在栏杆上。冰冷的海水溅在两人脸上,郑一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文物不是筹码,它们是历史,是文明的根!没人能拿这些当赌注!”
阿金还在挣扎,青铜鼎从他怀里滑落,郑一民眼疾手快地接住,紧紧抱在怀里。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朝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点点沉入海面,把海水染成一片金红。国际刑警的快艇已经靠上“七星号”,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们迅速登船,控制住混乱的人群。
郑一民站在船头,怀里抱着青铜鼎,鼎身上的纹路硌得他手臂发麻,却让他感到一种踏实的沉重。李阳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郑队,所有文物都清点完毕了!除了青铜鼎,还有十五件,包括唐代的壁画、宋代的瓷器,一件不少!”
他低头看着鼎上的饕餮纹,那些古老的图案在晨光中仿佛活了过来。突然想起刚入职时,老队长在训练场上说的话:“小子,记住,我们警察抓贼,不光是把坏人送进监狱,更重要的是守住那些比输赢、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一个老人的养老钱,可能是一个孩子的安全,也可能是……这些不能说话的老物件。它们在,根就在。”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清晨的凉意。远处的海鸥掠过水面,发出清亮的叫声。郑一民抬头望向朝阳,金色的光芒洒在他脸上,也洒在怀里的青铜鼎上,仿佛给这古老的文物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这场跨越公海的追缉,终于在晨光里画上了句点。但郑一民知道,只要还有人觊觎这些文明的瑰宝,他们的守护就永远不会停止。就像这朝阳,每天都会升起,照亮海面,也照亮他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