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江户果然开始飘小雪。
皮不冷,骨肉冷。
卫时觉更不想出门,一心让三位夫人挺肚子。
现在已经有好消息了,海兰珠葵水就没来。
德川秀忠隔一天到南殿聊天喝茶一次,有时候还带着德川家光。
父子俩对上国的智慧充满渴求。
国策不可能立刻结束,在有条不紊推进,但大名通过交流细条,事实上已经接受了。
幕府如郑一官所想,候选人突然停止了。
对面在做什么准备工作,他们也不知道,二板躲西之丸,也接触不到,只能老实等着。
倭国的地形,又窄又长,东南西北斜拉。
江户既然是小雪,虾夷地就是大雪纷飞。
辽西则刚刚天晴。
今年冬季来的早,九月就下了两场雪,进入十月又是两场。
锦州南山军营,万籁俱寂。
兵堡的士兵躲在石头房子内烤火聊天。
祖十三负手站了望台,无声看着天地间银装素裹。
大雪刚停,天地间很刺眼,拍拍怀中的密信,望向南方充满思念。
冬天了,战斗的季节。
男人不在,奴酋想讨便宜,纯属做梦。
今年冬天,第一次南北联动,骑军即将大范围、远距离穿插奔袭。
但这次不为朝廷作战,而为自己,为了男人,让中枢那些伪君子再不敢动武权。
赵率教是卫时觉留给辽西的脑子,中军副总兵,随中军而动。
洪敷教不在的时候,三个人商量着来。
东边冒雪回来百骑,正是赵率教带头。
祖十三扭头返回中军大帐,赵率教已经在烤火了。
“赵将军辛苦,前线怎么样?”
赵率教到舆图前,指一指西平堡,“斥候没什么问题,暗中建了三十个冰屋,虏兵发现不了,斥候能保证先发优势。”
“奴酋连佯攻辽西都不愿意吗?是不是太明显了?”
赵率教又指一指东昌堡、海州,“确实没有人驻守,赵某还去辽阳转了一圈,驻守大将是四贝勒黄台吉,他把辽阳与东山连起来,建造了一个步卒防线,筑造了一道冰墙,若反击辽阳,我们只能进攻城南。”
祖十三抱胸低头思索,赵率教等了一会,犹豫问道,“祖夫人,阁老怎么说?”
祖十三抬头,淡淡说道,“孙师傅说,万事留底线。”
赵率教皱眉,“这话听着很熟悉,孙阁老也躲事?”
“边镇的文官都这样,以前卫总制才让兄弟们陌生,孙师傅也不是在说战场。”
“赵某明白,胜了我们是将,败了我们是罪,谁能百战百胜呢。”
“我男人就可以啊!”
祖十三随后说了一句,赵率教被闪了一下,苦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