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水师嘛,本来就是宣城伯祖上提督的兵马。
否则袁可立也不会奏请朝廷,让邓文映来节制。
卫时觉给了王覃三道金牌,除了要求配合出兵,就是要求控制水师,还要求老师去汉城提亲,根本没急着开打。
什么时候开打,由王覃代卫时觉指挥。
皮岛刚刚消冻,战船靠到沙滩,小船接应众人登岛。
码头留给运输的福船,上面还带着骑军和粮草。
袁可立多次来皮岛,去年立镇也是他来传圣旨,登岛后再次了望一圈,无奈摇头。
流民太多了,山东巡抚在卫时觉授意下给登莱运粮,再由袁可立转运皮岛,流民面黄肌瘦,饿不死,但也吃不饱,人人想参军混口饭,哪来的编制。
毛文龙带着一众将军前来,“末将拜见袁军门,拜见义慈夫人,您二位快请!”
袁可立点头迈步,“振南啊,朝鲜地方官还是不愿让百姓南下种地吗?”
“回军门,末将与他们关系越发疏远,东江可以从皮岛去鸭绿江,无法入城。”
袁可立冷哼一声,“恶人还得恶人磨,一辞对朝鲜走私很恼火,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皮岛的事由王覃与振南负责,老夫和文映要带水师去汉城转一圈。”
毛文龙没听懂,“去汉城?”
“是啊,一辞娶个翁主,陛下也同意了。”
“军门,现在还不打,再过几天就过不了江。”
身后的王覃拱手道,“毛将军放心,登莱水师配合皮岛作战,随时可以过江。”
毛文龙回头,刚好看到邓文映身后十个红甲部曲,心脏猛得一抖,才发现自己拍马拍错人了,袁可立不需要拍马。
“夫人小心,山路崎岖,您辛苦了。”
邓文映笑着摇摇头,“毛将军客气,水师卸货后,本官与袁师傅去汉城转一圈,很快就回来,你不必担心。”
“夫人见谅,末将还真担心,春暖花开,不是作战的季节,军械和粮草运输困难,一旦下雨,山里非常滑。”
王覃插嘴道,“毛将军说的对,但天时地利对双方公平,咱们滑,建奴更滑,谁说春暖花开就不能作战?”
毛文龙给说自闭了,满怀热情干架,结果你们来了是去搞联姻。
袁可立笑着拍拍他肩膀,“镇南,你已经在这里作战两年,朝廷知道你辛苦,会让你建功立业,二月肯定能出击,得等一辞调动奴酋兵马,东江不需要攻坚,以免伤亡。”
“军门,兄弟们不怕伤亡。”
“老夫怕、一辞怕、大明怕。大明要养活这四十万流民,不安顿百姓,你们永远是支偏师,老夫与文映可不是去联姻那么简单,得要几座城。”
毛文龙大喜,“有卫军门主持流民安顿,末将放心了。”
说话之际,他们也来到东江总兵府,全是新修的石头房子,非常简陋,站门口环视全岛,百姓破破烂烂,弥漫着一股恨意。
对建奴的恨,对天地的恨。
王覃与邓文映对视一眼,暗赞卫时觉会选地方,四十万人,比去年三万人多十几倍,庞大的力量,可以控制朝鲜。
马祥麟和斡特安排骑军休息,快速来到总兵府,袁可立介绍彼此认识,才说最终安排,“镇南,你是御赐尚方剑总兵,作战为主,杂务由王覃负责。禁卫乃监军,他们只有文映可调动,水师和白杆军配合你作战。”
此刻的毛文龙并不觉得被限制,反而浑身一松,干劲十足,“感谢军门,末将终于可以放心作战了,流民杂务确实太多,时间一长,难免让人弹劾骄纵虚功冒饷,末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