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
辽河的探子先一步汇报辽阳,明军大约三千兵马出现在西宁堡,当前有五千人了。
努尔哈赤刚把人召集起来,七哲和阿巴泰女儿就回来了。
他们不可置信看着七哲拿到的国书。
还没有打开,黄台吉就惊呼一声,“坏了,咱们过于自大,团结了南朝。”
努尔哈赤气得一捶桌子,“不是咱们自大,是他们一向自大,朕已经吃亏二十年,且利用了三十年,现在一着急,又给忘掉了。”
代善一头雾水,刚要开口,何和礼拉住摇摇头。
七哲哆嗦把国书放下,“父汗,二月初一谈判,卫时觉参加,南朝兵马在锦州很多,辽北不太可能发生战事,二月大战在辽东。”
“混蛋!”黄台吉大骂一声,“根本来不及,他们根本不想谈。”
努尔哈赤气得哼哧一声,“咱们本来也不想谈,朕该先给孙承宗写信,拍拍马屁,询问他的建议,先确定联系人,然后再给京城写信,这才是南朝可以接受的议和方式,没有任何部落可以跳过前线,直接联系皇帝,在明皇看来,大金臣子写信到京城,是在羞辱天朝上国。”
七哲插嘴道,“八哥,他们要求您参加,没要求其他人。”
黄台吉展开国书看一眼递给努尔哈赤,“父汗,谈什么呢?”
努尔哈赤被搞得哭笑不得,“朕也不知道谈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双方都在扯淡,你去转转,能见就见,不能见就算了,准备开打吧。
阿巴泰带一万人去鞍山,代善一万人去海州,何和礼运送草料,老八带五千人去辽河唱戏,把莽古尔泰召回来,准备迎接南北双线进攻。”
辽东在准备,辽南也差不多了。
邓文映怀孕快五个月,小腹微微隆起,在大福船上,拿着卫时觉给的小号望远镜扫视皮岛。
旁边的袁可立蟒袍鼓动,同样看着皮岛上列队的士兵。
在他们的身后,四百战船劈波斩浪而来。
万历末期,船只最多的水师,是山东登莱水师。
原因还得往前数二十年。
援朝之役结束后,水路七个总兵,把大约九百战船交回朝廷,由天津水师保存。
战船比火器损坏的更快,坏掉太可惜了,朝廷就把战船分拨给辽东、登莱。
登莱水师本来规模就不小,瞬间膨胀了一倍。
且辽东水师除了运输功能的船只,大部分都调到辽南,全部由登莱巡抚节制。
山东的战船更多了。
这其中就包括卫时觉耳熟能详的尚可喜、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他们在金州、复州,却属于水师,是登莱巡抚节制的水师战兵。
他们与毛文龙配合作战,当前还不存在隶属关系。
孙承宗麾下的战船非常多,辽东三百、天津三百、登莱五百。
水师太多了,大明撤出复州后,辽南根本用不了,袁可立准备给东江调拨二百战船,把原本辽东水师全部调皮岛,成立东江水师。
新成立的东江水师,将会影响毛文龙,改变整个左翼未来。
因为四十万流民跟着毛文龙,一旦缺粮,会利用战船去搞走私,彻底失控。
卫时觉不需要与毛文龙争夺军队控制权,直接控制水师,就控制了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