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说写纸条的人会是谁呢?” 林砚还是有些好奇。
祖母摇了摇头:“不好说。或许是县衙的人,怕走漏风声,所以让杂役偷偷来报信;也或许是走私团伙里的人,想弃暗投明,又不敢露面;甚至可能是灰色长袍男子的对手,想借咱们的手对付他。不管是谁,咱们都要小心,不能轻易相信。”
林砚点点头,觉得祖母说得有道理。这京城到侯府的路上,处处都是意外,前有三皇子的余党,后有走私商人和灰色长袍男子,还有各种不明身份的人,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
“对了,姑娘。” 青禾忽然想起什么,“刚才掌柜的来说,明天一早会有一队商队也要往北走,要去边境做买卖,问咱们要不要跟他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林砚看向祖母,等着祖母拿主意。
祖母想了想,道:“跟商队一起走也好。人多眼杂,反而安全些。而且商队常走这条路,熟悉路况,遇到危险也知道该怎么应对。”
决定好后,林砚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走私商人、灰色长袍男子和边境的事。她翻了个身,手不小心碰到了怀里的锦盒,里面的纸条和画着印记的纸硌着她的手心。
忽然,她想起白天在渡口时,蓝袍商人被抓后,曾偷偷往怀里塞了个东西,当时她没看清是什么,后来侍卫押着他走了,也就忘了这事。现在想来,那东西说不定是个账本,或者是跟其他走私同伙联系的信物。若是能拿到那东西,说不定能查到更多走私团伙的线索,甚至找到灰色长袍男子的落脚点。
“明天要是能见到那个捕快就好了。” 林砚小声嘀咕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希望县衙能顺利抓住灰色长袍男子,也希望那个走私商人能招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砚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驿站的院子里站着一群商人,大多穿着绸缎长袍,身边跟着伙计,手里牵着骡马,骡马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货物。
“姑娘,您醒啦。” 青禾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子,“掌柜的说这是刚蒸好的肉包,您先垫垫肚子,等商队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林砚接过包子,刚咬了一口,就看到张侍卫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老夫人,姑娘,县衙那边出事了。” 张侍卫走到祖母面前,躬身道,“昨夜县令大人派了两队人转移走私商人,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埋伏,走私商人被劫走了,还有几个衙役受了伤。”
林砚心里一沉,手里的包子也不香了。灰色长袍男子果然去截人了,而且还成功了。这说明他不仅有同伙,还对通安城的路线很熟悉,甚至可能在县衙里也有内应,不然怎么会知道转移商人的时间和路线?
“那灰色长袍男子呢?有没有抓到?” 祖母问道,脸色也变得难看。
张侍卫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埋伏的人都蒙着脸,身手很利落,劫走商人后就往西边跑了,衙役们追了一段路,没追上。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西边追查了,还说会派人护送咱们到侯府地界。”
林砚咬了咬唇,心里有些着急。走私商人被劫走,线索断了,而且灰色长袍男子还知道她在驿站,说不定还会再来找她的麻烦。更让她担心的是,那个商人手里说不定还有其他走私物资的清单,或者是跟敌国联系的信物,若是被灰色长袍男子拿走,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别担心。” 青禾看出了林砚的焦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县令大人派了人护送咱们,而且商队人多,那个灰色长袍男子就算再厉害,也不敢轻易动手。”
林砚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再着急也没用,只能先跟着商队回侯府,把查到的线索告诉爹爹,让爹爹在边境多加防备。
就在这时,商队里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林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紫色绸缎长袍的商人正跟商队的领队争执,那商人身边的伙计手里,牵着一匹马,马背上的货物用黑色的布盖着,看起来沉甸甸的。
“我这货物急着运去边境,凭什么不让我跟商队一起走?” 紫袍商人脸色涨红,对着领队喊道。
领队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不是不让你走,是你这货物太可疑了。咱们商队走的是官道,要经过好几个关卡,你这货物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连是什么都不肯说,万一里面是违禁品,连累了整个商队怎么办?”
紫袍商人眼神闪烁,语气却依旧强硬:“我这货物是自家的私货,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管不着!我今天必须跟你们一起走!”
林砚心里一动,这个紫袍商人跟昨天的蓝袍商人一样,眼神闪烁,说话吞吞吐吐,而且他的货物还用黑布盖着,明显是不想让人看见。更重要的是,她注意到紫袍商人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玉佩,玉佩上的图案,竟然跟蓝袍商人锦盒上的黑色墨莲印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