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桐刚将院门打开,黄平就急匆匆挤了进来,胸口剧烈起伏。“老爷,出大事了!”
汪桐侧身让他进院,随手关了门,语气平静:“慌什么,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平喘了好一会儿,才把话说顺:“是泉水中的马辉长老,马长老让人给杀了!
现在林宗主震怒,当场就开了悬赏但凡能查出半点有用的信息,直接奖一颗筑基丹!
外面已经乱了,无数人都在四处打听消息,就盼着能拿到悬赏。”
汪桐端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脸上没什么波澜:“马辉?这人我听过。
仗着自己是长老,天天在泉水中欺男霸女,见了年轻姑娘就凑上去调戏,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死了,也算罪有应得。”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黄平,“你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来报我。”
“好嘞,老爷。”黄平应了声,转身快步退了出去,脚步轻快,显然也觉得马辉死得不冤。
院门关上的瞬间,汪桐脸上的平静立刻垮了,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咚咚”直跳,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他对着空气低声念叨:“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可千万别查到我头上我杀马辉。
那是替天行道!他天天欺男霸女,连我这种老实人都敢都欺负,死了活该!”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黑色储物戒指这是马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抹去上面的神识烙印。
此刻戒指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东西的来历。汪桐赶紧把戒指揣进怀里,不敢再碰。
心里盘算着“先放着,等回了蛟龙宫,再处理,现在动手,万一被人察觉就糟了。”
同一时间,玄水宗宗主大殿里,原本正低头批阅宗门文书的林岳山,猛地抬起头,满头白发根根直立,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手中捏着一块断裂的玉牌,正是马辉的本命灵牌,此刻已经碎成了两半,断面还沾着细碎的玉渣。
片刻前,他还在核对各堂口报上来的弟子账目,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守本命灵牌阁的小修士连滚带爬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
声音都在发颤:“宗、宗主!不好了!马辉长老的本命灵牌碎了!”
林岳山手里的笔“啪”地掉在纸上,墨汁晕开一大片,他却顾不上,猛地起身“你说什么?!从头说,不准漏一个字!”
小修士把头埋得快贴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方才我在灵牌阁打扫,刚走到马长老的灵牌前。
那灵牌突然‘咔’的一声,就在我眼前碎成了两半”说着,他颤抖着举起手里托着的碎玉牌,不敢抬头看林岳山的脸。
林岳山手指轻点碎玉牌就飞到林岳山的手中,指尖捏着玉牌边缘,反复看了两眼灵牌断裂处光滑。
灵气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修士将本命精血存在灵牌之中,修士一死灵牌便会自动炸开。
这是修士身死的铁证,绝不会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修士如蒙大赦,连磕两个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连殿门都忘了关。
林岳山站在殿中,手里捏着碎灵牌,脸色越来越沉。
玄水宗里,算上马辉这个假丹修士,满打满算只有三位金丹战力,如今一下子折了一个,这可不是小事,简直是伤筋动骨!
周边的宗门本就虎视眈眈,马辉一死,玄水宗的实力骤降,那些人怕是要趁机来抢地盘了。
他猛地攥紧拳头,碎玉牌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丝毫没察觉。“来人!”
殿外值守的弟子立刻应声进来:“宗主!”
“传我命令,全宗上下,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执事,立刻出动,彻查马辉长老遇刺一事!
但凡有可疑之人、可疑踪迹,一律先扣下,再报我处置!”
林岳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底满是寒意,“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是!”弟子躬身领命,转身快步去传令,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大殿里只剩下林岳山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宗门内往来匆匆的弟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玄水宗,怕是要不安生了。
程浩在宗门公告栏前看到悬赏消息,目光死死钉在“筑基丹”三个字上。
心里猛地一动他卡在炼气九层多年,自己已经30多岁了,要是六十岁,若再不能突破筑基,这辈子就彻底没指望了。
他指尖攥得发白,脑子里闪过个阴暗念头之前他连着给汪桐发了三条传讯,想问问修炼上的事,可汪桐一条都没回。
但其实汪桐正在与马辉厮杀,根本没有空理他 ,一回去便就闭关疗伤了更没有空了。
汪桐都突破到了金丹他自己还在炼气期打转,差距却大得离谱。
程浩越想越不甘,眼神沉了下来马辉修为不低,能杀他的人不多,汪桐绝对算一个。
况且之前汪桐和马辉的孙子马丁达在拍卖会抢过东西,后来马丁达就没了消息。
十有八九是汪桐下的手。现在马辉死了,多半是汪桐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就算不是汪桐杀的马辉,程浩盯着地面,汪桐本体是通天河的锦鲤要是把这事举报上去。
不管马辉的死和汪桐有没有关系,宗门为了查证,总得给点赏吧?一颗筑基丹,说不定真能拿到手。
想到能突破筑基,程浩胸口一阵发热,脚步不自觉地朝着宗门大殿走去,和四处打探消息的人群背道而驰。
进了大殿,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急切:“宗主大人!弟子知道是谁杀了马长老!”
林岳山正对着马辉的碎灵牌心烦,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