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那县令和县尉齐声求饶道:“我们也是被迫的,情愿一同归汉。”
司马进却如不曾听闻,毫不容情,上前一剑一个,斩了两人,把头割下来道:“诸公,且随我去杀了这两人满门,人头挂于温县城头,告知全县,我司马氏归汉了,我们与伪赵誓不共存于天地之间。”
说罢,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带着年纪尚幼的老七司马通,老八司马敏,引着早被司马氏渗透的县兵扬长而去。
看着还在滴血的大厅,看看神情自若的司马防,张承只能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司马防道:“世侄,你读书读得傻了。袁绍在称帝那一天,便是乱臣贼子,此前所有恩义,都已一笔勾消。今日大汉平叛,当此生死存亡之机,所有首鼠两端的举动,都是灭族之危机。”
张承道:“话虽如此,此时伪赵势力在河内尚强大,若那高干、魏仲起兵来剿,司马氏如何抵敌?便是造反,那县令县尉亦愿与世叔一起归汉,何必斩了?还要灭他满门?”
司马防冷声道:“这是国战。不见血,如何坚定众人归汉之心?不见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整肃这温县人马?至于高干、魏仲,他们举兵来攻又能如何?一则,他未必能抽兵来攻,二则,他未必攻得下这温县,三则司马八达,五达在外,便是灭族,又有何惧?河内司马氏,不是靠这块土地而发达起来的,是靠军功发达起来的。”
张承吃惊道:“这县令、县尉以及司马氏全族之血,都只是未来司马家登上更高权位的铺路之石?”
司马防大笑:“不错!世侄,你以为世家大族,单靠学问和礼仪,真能保万世太平么?你的祖上,有博浪沙之锤,怎么到了今天,你却成了优柔寡断、不明天下大势之人?”
张承一时间全身大汗淋漓,躬身道:“多谢世叔指教。原本小侄归来,是想看如何能让张氏在这场乱战中存活下来,没有想到,却处处受人排挤,遭人掣肘。小侄碍于颜面,只能虚以逶迤。今日小侄始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侄这便返回张氏,取回祖上这‘博浪沙之锤’,将一切挡在面前的阻碍全部砸碎。大汉即将复定,最后之战中,张氏不可没有行动。”
司马防握住张承之手道:“好,我司马氏便与张氏一起,当这个归汉先锋,将河内搅个天翻地覆,好迎王师归来!”
是夜,温县司马氏举族归汉,诛温县县令县尉全家,封仓库,断道路,闭城门,驱逐伪赵在温县的势力,一时间,河内动荡。
三日后,河内郡丞魏仲亲领郡兵来攻温县,司马氏死守温县,双方死亡无算。
五日后,修武县张承归族,亲斩不同意见族人十三名,举族归汉,修武县令以县兵攻张氏堡寨,乱中却被张氏在县兵中的族人射成重伤,一时修武县乱成一团。
十日后,河内举郡皆乱。
高干再无与诸葛亮对峙之力,只留一军死守孟津,所部向东逃离。诸葛亮毫不迟疑地以黄忠部吞掉守军,以张飞部衔尾猛追高干军团,孙策军则在棘津暗渡黄河成功,可惜高干退得太快,未成合围。
高干退军过温县,只一击,便破了温县县城,斩司马防及司马通、司马敏,诛司马族人百余。只司马进一人杀出重围,逃得性命。
随即张飞杀到,斩杀负责断后的河内丞魏仲。这位历史上曹操收复河内后担任河内太守的魏仲还没有来得及展露才华,便消失在历史的烟尘里。
此时,大将军刘琦封司马防为并州刺史、温亭侯的命令才到诸葛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