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娘,这样真的可以吗?(1 / 2)

回去的路上,兄弟俩沉默了很久。

云岳忽然开口:“二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云岭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或许吧。只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意思。”

那点“意思”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道不明。

夜色如墨,马车在回县城的官道上平稳行驶,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规律而催眠。

云旌靠在李宴清温暖坚实的怀抱里,虽然身体疲惫,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二哥三哥的事。

“夫君,”他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困意,“我总觉得娘今天晚上的眼泪,掉得有点太快了。”

李宴清低头,看着怀里人微蹙的眉头,大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声音低沉:“嗯,岳母并非真心责怪。”

云旌眨了眨眼,睡意消散了些:“你的意思是娘是故意的?”

“激将法。”李宴清言简意赅地总结。

他虽寡言,但观察力敏锐,尤其对自己在乎的家人。

钱桂花那收放自如的“悲痛”,或许能骗过当时心慌意乱的云岭和云岳,却瞒不过他和云旌。

云旌恍然大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啊!娘要是真伤心透了,哪还有力气拿鸡毛掸子,她是看软的不行,来硬的了,再用眼泪加把火,让二哥三哥内疚。”

想通了这一点,云旌心里那点对哥哥们的担忧和对母亲的心疼,瞬间转化成了看好戏的兴奋。

他决定了,明天还要回一趟云家。

果然,第二天,当云旌再次出现在云家老宅时,钱桂花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做着针线,嘴里还哼着小调,哪还有半分昨日的“凄风苦雨”。

“娘!”

云旌笑嘻嘻地凑过去,“您昨天那出戏,演得可真像,我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钱桂花抬起眼,得意地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活计,压低声音笑道:“旌哥儿,你还不相信你娘?就这两个崽子,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耍他们还不是跟玩一样?”

她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狡黠,“不给他们下剂猛药,他们还在那儿跟我磨叽什么‘缘分未到’呢。”

云旌被母亲逗得直乐,但还是有些好奇和不确定:“娘,您这法子好是好,可是,二哥三哥他们真的心里有人了?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回想了一下,似乎从未见两个哥哥对哪个异性或哥儿表现出特别的关注。

“怎么没有?”钱桂花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拉着云旌的手,开始分享她暗中观察到的“秘密”。

“先说你二哥!”

钱桂花眼睛发亮,“他不是整天窝在屋里写他那话本子吗?”

“就前两个月,镇上新开的那家‘墨香书肆’,有个姑娘,据说是隔壁镇搬来的,特别喜欢他的话本,每期都买,还看得特别仔细。”

“然后呢?”云旌听得入神。

“然后就是巧了不是?”钱桂花一拍大腿,“有一次你二哥去书肆跟掌柜谈事情,出来的时候没留神,跟正要进门的那个姑娘撞了个满怀。*

“你二哥那呆子,手里的稿子撒了一地,那姑娘帮忙捡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稿纸上的笔名和内容,这才知道,原来她崇拜的那个‘岭上闲人’作者,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愣头愣脑的年轻东家。”

“哇!这不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情节吗?”云旌惊叹。

“可不就是嘛!”钱桂花笑道,“自那以后,我瞧着你二哥往镇上跑得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