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他一郡王,恐无此能量胆量。”
“王爷意是……幕后之人,或为……”谢流云未说尽,但众人皆明其所指,那隐在更深处,或与萧璟身上诅咒相关的国师或某位王爷。
“目前仅猜测。”萧璟缓道,“我们掌握证据,只可指康郡王与顺昌货行运邪物。”
“至他背后是否有人、是谁、目的究竟是否如皎皎所言骇人,均无实证。”
他看云皎皎:“皎皎,依你之见,那斗笠人修为如何?”
云皎皎回想,面色凝重:“甚高。”
“他对煞气操控极娴熟,那铜铃亦为厉害法器。”
“我以精血催破煞符才勉破其阵,若正面斗法,我未必是他对手。”
“且……我感他未尽全力,似……有所顾忌。”
“顾忌?”萧璟捉此关键词。
“嗯。”云皎皎点头,“他若全力施为,配那南疆刺客,我们今夜未必能顺利脱身。”
“他似……更倾向将我们惊走,非生死相搏。”
萧璟指轻敲桌面,此他深思习惯。
“有所顾忌……是怕彻底暴露?或……时机未到?”
他沉默片刻,抬头目扫众人,做决定:“此事,暂按。”
“按下?”谢流云错愕,“我们好不易拿证据,还摸到对方一点边……”
“正因摸到一点边,才知水多深。”萧璟断他,“我们现动手,至多扳倒一康郡王,打掉一顺昌货行。”
“但他背后黑手,那些玄门邪修、南疆势力,皆会立蛰伏,再想揪出难如登天。”
“且,我们无直接证据证康郡王背后主谋是谁,及他们更大图谋。”
他看桌上铅盒:“这些邪骨为物证,但不够。”
“我们需更关键证据,能将其一网打尽、连根拔起之证。”
“王爷欲……放长线钓大鱼?”明月明悟。
“不错。”萧璟眼中闪过厉色,“他们既已开始行动,便不会停。”
“乱石坡阵法未成,他们必有后续动作。”
“康郡王此线不能断,我们要让他觉我们只偶然截获一批邪物,未深究,也未联想更可怕层面。”
“让他,让他背后的人,继续动。”
“故,明早我便进宫参康郡王?”谢流云挑眉,“只参他纵容名下货行运不明邪物,危地方?”
“不,你暂勿动。”萧璟摇头,“我们所有人按兵不动。”
“就当今夜无事发生。让康郡王自去猜、去疑、去慌。他越慌,越易出错。”
他看云皎皎:“皎皎,赵文渊那边还需你多费心,务必稳住他。他现是我们埋对方内部最重要一钉。”
云皎皎重重点头:“我明白。”
萧璟又对清风明月令:“加强对康郡王府、乱石坡,及……林府监视。”
“尤林府,玄妙观那线给我盯死,查清那嬷嬷拿了何物,予了谁。”
“是!”
安排毕,萧璟才显疲揉眉心。云皎皎见状,轻握他手,低语:“你先歇,勿多想。”
萧璟反握她微凉指,感那奇异、能安抚他躁动气息的温暖,心中暴戾杀意才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