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诡异铃声渐近、萧璟脸色发白、清风遇袭的危急时刻,云皎皎猛地咬破指尖,以血为媒,凌空急画一道繁复符纹。
“天地清明,破妄驱邪,敕!”
血色符纹绽出刺目金光,如小日爆发于她指尖,随即猛扩开来。
金光所过,浓稠灰黑煞气如冰雪遇阳,“嗤嗤”作响,速融退散。
那扰人心神的铃声也为之一滞,变尖锐不稳。
雾气瞬薄大半,视野复清。
只见不远处,一戴宽大斗笠、面容难辨的身影手持古朴铜铃,正惊疑望来。
侧后方,另一穿夜行衣的瘦高男子,持泛绿光短刃……正是方才偷袭清风之人。
“走!”萧璟强压下体内翻涌不适,当机立断。此刻非缠斗之时。
“想走?”斗笠人冷哼,再摇铜铃,铃声变急促尖锐,试重聚煞气。
然云皎皎早有备,将指尖残余鲜血弹向空中,口念咒诀,那几滴血珠竟悬空不动,散灼热气息,阻试图重拢的煞气。
“掩护王爷王妃先走!”明月低喝,与受伤的清风同持刀上前,死死拦住那持短刃刺客。
谢流云亦抽随身软剑,护萧璟与云皎皎侧,且战且退。
斗笠人见煞阵被破,铃声效大减,而萧璟等撤退意志坚决,己方人寡,竟未强追,只原地伫立,斗笠下目光阴冷注其消失夜色。
返夜王府,已后半夜。
府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太医已请来为萧璟诊脉,也为清风处理臂上那道被绿刃划出、泛诡异黑气的伤口。
“王爷乃旧疾被邪音引动,气血逆冲,需静养几日,万不可再动武或劳神。”
太医战战兢兢开方,又看清风伤,“这位侍卫大人伤口……沾染某阴寒之毒,幸侵入不深,老夫开些拔毒清热方,外敷内服,需些时日清除。”
送走太医,书房内仅余核心几人。
萧璟靠坐软榻,脸色仍苍白,但眼神已复锐利。
云皎皎坐他身旁,小心替他按揉太阳穴,指带一丝温润气息,令他体内躁动平复不少。
“王爷,是属下无能,未能留活口,还受伤。”清风单膝跪地,臂缠绷带,面带愧色。
“起。”萧璟声略低沉,“对方有备而来,手段诡异,非战之罪。明月,可看清那两人路数?”
明月沉声:“回王爷,那持短刃刺客身手诡谲,似南疆路子,刀上淬毒,阴狠异常。”
“至那戴斗笠摇铃的……属下看不出武功深浅,但其操控煞气、扰心神手段,绝非普通江湖术士,更似……专业玄门中人,且走邪路。”
“玄门中人……南疆刺客……”萧璟沉吟片刻,目光转向桌上铅盒,“看来,我们截获之物比想更重要。”
“重到对方不惜暴露隐藏之力,也要阻我们,甚欲留我们。”
谢流云拿起铅盒掂了掂:“就为这几块破骨头?”
“康郡王手下还养此等能人异士?他到底想做什么?”
云皎皎开口:“非仅骨头。这些炼制邪骨乃布阵媒介。”
“合其选乱石坡此地,我疑其欲在京城外围布一大型‘聚阴敛煞阵’。”
“此阵若成,可源源汲取方圆百里阴煞之气,一面滋养邪修,另面煞气侵蚀地脉,将渐影响京城风水,轻则灾祸频发民不聊生,重则……动摇国本。”
书房内顿寂。动摇国本!四字太过骇人。
“康郡王……他有此胆?”谢流云倒吸凉气。
萧璟眼神冰冷:“若他背后还有人呢?”
“别忘了,他能驱玄门邪修与南疆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