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卜卦问吉,旨在趋避,而非定数。”
“我昨日所言或有转机,是卦象显示的一线生机,并非保证。”
“你若将母亲病势加重归咎于卜算,未免有失偏颇,也非为人子之道。
这番话不疾不徐,既点明卜卦的局限,又暗指对方将母亲病情当攻击工具的不孝,一下子化解了王木匠营造的悲愤气氛。
王木匠被她看得心虚,但想到事成后的赏钱和家人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是小人糊涂!小人只是……实在没法子了!”
“求王妃再发慈悲,看看这平安符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若真是冲撞了,该如何化解?他死死抓着和不放,意图将话题引向玄学解决不了的方向。
云皎皎这才示意明月接过平安符。
她未直接触碰,只隔空凝神细观。
那符看似陈旧,香火气中却隐着一丝不和谐的腥气。
她心中冷笑,果然做了手脚。
这平安符,云皎皎缓缓开口,目光却仍落在王木匠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看似寻常,但气息驳杂,恐非出自清净之所。”
“佩戴之人,若心志不坚,体质虚弱,确实易受侵扰。
王木匠心中一喜,以为她上钩了:那该如何是好?”
“请王妃施展神通,化解此厄!
云皎皎却摇头,话锋一转:化解之道,不在符,而在人,在心。”
“王木匠,我观你眉宇间黑气缠绕,子女宫晦暗带煞,此乃心术不正、引火烧身之兆。”
“这厄运,恐怕并非源自外物,而是起于内因。
王木匠脸色骤变:王妃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云皎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令堂之病,根源或许不在邪祟,而在人心。”
“你若真为母亲着想,此刻最该做的,不是在这里求问虚无缥缈的化解之法,而是立刻带着这平安符,去京兆尹衙门,将你昨夜子时在城西枯井边与人密会,所得银钱和指令,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或许,还能为令堂求得一线真正的生机。
这话如同惊雷在王木匠耳边炸响!
他骇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皎皎,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怎么会知道?连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
谢流云猛地合扇击掌:妙啊!嫂子!”
“你这才是真神通!不仅看出东西有问题,连背后搞鬼的人都揪出来了!
阿蔓也恍然大悟,叉腰怒道:好哇!”
“原来是你这坏蛋被人收买来陷害我们王妃!还敢拿你老娘当幌子!真是不孝不义!
王木匠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精心伪装的悲戚瞬间崩塌,只剩无边的恐惧。
他瘫软在地,平安符掉落一旁。
云皎皎看着他,轻轻叹气,对明月道:将他连同平安符,一并送去京兆尹。”
“告诉府尹大人,有人涉嫌以邪术害人、构陷亲王正妃,请他务必详查,揪出幕后主使。
明月上前,毫不费力地提起瘫软的王木匠。
事情急转直下,预计的算不准招厄运戏码彻底破产,反而变成云皎皎精准洞察阴谋、揪出内鬼的爽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