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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菲尔特采购主城内宫城城墙的砖(1 / 2)

毒液退潮后的宫城地基,弥漫着生石灰刺鼻的苦涩与焦土甜腥混杂的怪诞气味,像是大地溃烂后勉强敷上的劣质药粉。夕阳仅存的余晖在覆盖着厚厚白尘的沟壑上涂抹出血色,菲尔特站在沟边,靴底碾着粗糙的石灰颗粒,目光穿透这层惨淡的伪装,死死锁住下方被侵蚀得坑洼狼藉的土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粉尘的颗粒感,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铅——宫墙的根基,尚未铸起,便已染上深渊的污秽。

宫廷法师团的净化光阵在工地上空明灭不定,圣洁的白光与沟底残留的污浊顽强对抗,发出细微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滋滋”声,驱散着肉眼难辨的毒雾,却无法抚平菲尔特心头的裂痕。工期延误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悬在头顶,而比这更沉重的,是可丽希亚公主在混乱平息后,投向他手中那份宫门加固方案时那份勉强、挑剔又隐含不耐的眼神。

“菲尔特,”公主的声音在黄昏的微风中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毒液已经被压制,法师团会确保此地‘干净’。”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目光扫过被石灰覆盖的沟壑,“宫墙……不能再拖了。地基受损的部分,本公主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最稳妥的办法加固!明日,对,就是明日,本公主要看到第一批合格的城砖运抵工地!宫墙的根基和墙体,必须立刻开始垒砌!要用最好的砖!既要坚固,又要……嗯,不能太难看,要符合宫城的整体气度!这事,本公主只信得过你的眼光,不容有失!”

她的话语像鞭子抽在菲尔特紧绷的神经上。信任?这更像是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交到他手中,还要求他必须把火山口雕琢成精美的喷泉。明日?城砖?菲尔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宫城的城墙,虽被严令低于主城城墙以示尊卑,但其功能绝非仅仅是一道分隔界限的矮墙。它是宫城防御体系最外层、最直观的屏障,是承受冲击的第一道壁垒,更是宫城威严与安全的象征。其选材,绝非儿戏。

“殿下,”菲尔特的嗓音因吸入石灰而带着沙哑,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城砖乃宫墙之骨,蕴藏万钧之力,承千年之重。选材一事,需……”

“本公主知道!”可丽希亚不耐烦地打断,“所以才让你去!别啰嗦了,带着洛克贝瑞一起去,她对那些花哨的魔法材料懂得多些。小洛克留下,带着他的人手,按你的要求加固地基。林宇,”她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神情还有些恍惚的林宇,对方立刻挺直了腰板,“你继续监工,确保地基加固按菲尔特的图纸一丝不苟!尤其是那个……那个毒液冒出来的地方,法师团的封印给我看牢了!”

命令已下,不容置喙。菲尔特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的气味直冲肺腑,将忧虑与责任一同压了下去。他转身看向洛克贝瑞,精灵女子翠绿的眼眸中也盛满了凝重与对大地无声痛楚的忧虑。无需言语,两人都明白,这次采购,不仅仅是挑选建筑材料那么简单。宫城之下暗流汹涌,毒蚀的阴影与林宇身上那诡异的灰纹印记,都如同幽灵依附在即将垒起的砖石之上。每一块砖的选择,都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刻,成为支撑的磐石,或是崩塌的引线。

一、王都脉动:砖石砌筑的森严秩序

晨曦刺破铅灰色的云层,将王都从沉寂中唤醒。菲尔特和洛克贝瑞穿行在逐渐喧嚣起来的街道上,目的地明确——位于内城东北区域的“磐石坊”。这是王都最大的官方建材供应商,专为王室、贵族府邸及重要公共工程提供顶级石材、砖材和魔法建材,其背后有王国财政大臣和皇家法师协会的影子,背景深厚,规格极高。选择这里,既是为了品质,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空气里漂浮着刚出炉面包的麦香、马匹的膻味以及远处铸坊飘来的、永不停歇的金属灼热气息。然而,菲尔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一股淡淡的、被刻意清洁掩盖的甜腥气,如同腐烂花蕊的余韵,偶尔从某个巷口或排水渠盖板的缝隙中逸散出来,与主城固有的气味格格不入。洛克贝瑞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精灵的眉头轻蹙,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路边石墙缝隙里一株顽强探头的野草。那草叶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萎黄卷曲,生机黯淡。

“你也感觉到了?”菲尔特低声问,视线扫过街道两旁明显增多的、身着内城卫队服饰的巡逻兵。他们的铠甲在晨光中反射着冷硬的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嗯,”洛克贝瑞的声音很轻,带着精灵特有的空灵与忧虑,“大地在低泣,混乱的余毒并未根除,它们在暗处流淌,像隐形的蛇。卫队的增加……绝非只因宫城营建。”

磐石坊那厚重、由整块青金石打磨而成的宏伟门楣很快出现在眼前。两尊巨大的、由魔法黑曜石雕刻而成的石像鬼蹲踞在门廊两侧,空洞的眼窝里镶嵌着缓缓旋转的警戒法阵核心,散发出冰冷的威慑力。门房并非普通仆人,而是两名身着制式半身甲、腰佩长剑的守卫,眼神锐利地盘查着每一位进出者的凭证。

菲尔特出示了带有皇家纹章和公主私人印鉴的采购令。守卫仔细查验,一丝不苟地登记了他们的身份、所属项目(新公主宫城)和预计采购量级,这才挥手放行,动作带着一种刻板的程序感。

坊内是一个巨大的、如同露天殿堂般的空间。穹顶极高,由半透明的强化水晶构成,过滤着天光,均匀地洒落在下方。这里没有普通集市的嘈杂叫卖,只有低沉的技术性交谈、石材切割的摩擦声、魔法刻刀的嗡鸣以及沉重的搬运车在轨道上滑行的辘辘声。空气凉爽,弥漫着尘土、岩石微粒和冷冽的魔法能量的气味。

巨大的石料如同沉睡的巨兽般堆叠在划分整齐的区域:莹白如玉、自带温润辉光的月光岩;深沉如夜、坚硬无比的深渊黑铁石;岩浆凝固般赤红、蕴含火系力量的熔火结晶……每一种都价值连城。而城砖专区,则位于殿堂的西侧。

这里的“砖”早已超越了泥土烧制的概念。映入菲尔特和洛克贝瑞眼帘的,是规格统一、颜色质感却天差地别的巨大立方体阵列,每一块都堪称艺术品与实用器的完美结合。它们被整齐地码放在特制的、刻有减重符文的货架上,闪烁着或内敛或炫目的微光。

一个身着深灰色细亚麻长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胸前别着磐石坊菱形徽章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他是磐石坊的高级执事,卡隆。

“菲尔特大师,洛克贝瑞女士,磐石坊竭诚为公主殿下的宫城效力。”卡隆微微欠身,声音平稳清晰,“鄙人卡隆,负责今日的导览与接洽。不知二位对宫城墙砖有何具体要求?防御等级?元素亲和?外观呈现?抑或是特殊效能?坊内精品,悉听尊便。”

他的目光扫过菲尔特手中那份盖着公主印鉴的采购令,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精明的评估光芒。公主的新宫城,这可是近期王都最大的单体工程之一,油水丰厚无比。

二、灵焰磐石:华美之下的脆弱根基

在卡隆的引领下,菲尔特和洛克贝瑞走入了城砖阵列的深处。空气仿佛被无数种压缩的能量浸染,脚下的地面传来不同频率的细微震动。卡隆首先将他们带到一片散发着温暖橙红光芒的区域。

“大师请看,此乃‘灵焰砖’,目前王都顶级府邸与圣殿外墙最受青睐的选择。”卡隆的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推崇。他示意旁边的工匠激活一块样品砖角落的微型启动法阵。

嗡……

一阵微弱但悦耳的低鸣响起,仿佛琴弦被拨动。刹那间,整块巨大的赤红色砖体表面,如同注入流淌的熔岩,骤然亮起无数道纵横交错的、金色的魔法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明灭,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金红色辉光。光芒并非均匀一片,而是在砖体表面形成极其复杂、对称精美的火焰弧线图案,跳跃着,舞动着,宛如将最纯净的圣焰凝固在了砖石之中。整块砖瞬间从冰冷沉重的石材,化作了一件光芒四射的艺术品。

“灵焰砖基材为特选的熔火秘境深层结晶岩,”卡隆的声音带着一丝陶醉,“经宫廷大匠师秘法淬炼,内嵌‘永恒流明’法阵。白日可吸收光能,夜幕降临,则自行点亮砖体表面预设的‘圣焰辉纹’,无需任何额外魔力驱动!其光辉煌煌,圣洁温暖,足以驱散黑暗与邪祟,更能彰显主人无上的尊荣与神圣!此砖一出,宫城之夜,必将成为王都最璀璨的明珠!”他着重强调了“尊荣”与“璀璨”。

菲尔特的目光却锐利如刀。他不仅在看那炫目的光效,更在审视其本质。他俯身,仔细查看砖体侧面未经激发的原始断面。石材内部的结构在强光下清晰可见——晶体颗粒相对粗大,排列略显疏松,红色的基底上不均匀地分布着细小的金色矿物脉络,正是这些脉络承载并传导着流光。

“卡隆执事,”菲尔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穿透力,“砖体抗压强度几何?元素侵蚀耐受性,尤其是对暗蚀、强酸类能量的防护等级是多少?表面法阵纹路是蚀刻还是深层嵌入?物理层面防御系数可否提供实测数据?”

卡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大师慧眼。灵焰之美,冠绝群伦,其防护亦属上乘。抗压强度可达‘上等花岗岩’标准,表面‘圣焰辉纹’自带净化之力,对低阶负能量有显着驱散效果。至于深层防御……”他巧妙地停顿了一下,“此砖定位乃彰显身份,搭配专业防御法阵塔楼,方能固若金汤。物理防御……略逊于专精防御的重型城砖,但应付寻常冲击,绰绰有余。”

菲尔特沉默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并未触碰流光溢彩的正面,而是直接按在冰冷的砖体侧面断面上。指尖灌注了一丝细微的土系魔力,模拟瞬间冲击。魔力渗入砖体内部,那些相对疏松的晶体结构和金色脉络瞬间成为薄弱点,传递回一种细微但清晰的“酥脆”感。他收回手,指尖残留着灼热的气息,那是砖体对侵入能量本能的排斥反应,强度尚可,但远不足以应对真正的重击或强力穿透性魔法。

“流光明灭不息,若遇刀劈斧凿,或强力震荡,”菲尔特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卡隆,“这些美丽但相对脆弱的脉络,是否会成为应力集中之点?一旦断裂,法阵失效事小,砖体整体崩裂事大。公主宫城非圣殿祭坛,其城墙乃守护之盾,非仅装饰之屏。”

洛克贝瑞也轻轻摇头,指尖萦绕着一缕极淡的自然感知绿芒扫过砖体:“光芒流淌,固然神圣温暖,却也如灯塔,为暗夜中的箭矢指引方向,更易吸引某些嗜光或憎光的魔物。且其基材熔火属性,与西南地底潜藏的阴晦侵蚀之力,恐有冲突,非吉兆。”

卡隆的笑容终于勉强了几分:“大师、女士,此言……未免过于苛求完美。灵焰砖乃身份象征,王都多少豪门显贵……”

“磐石坊的‘镇岳岩砖’,请带路一观。”菲尔特直接打断了他的推销,语气不容置疑。卡隆的话噎在喉咙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迅速被职业性的笑容掩盖,躬身引向另一区域。

三、磐石镇岳:实用主义的厚重壁垒

离开那炫目的橙红光芒区域,空气陡然变得凝滞厚重。光线似乎也被吞噬了几分,温度下降,一股深沉、坚硬、如同山岳般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是“磐石系列”的领地。

映入眼帘的砖体,色泽呈现出一种极为深邃、均匀的青灰色,如同亿万年沉积的地核精髓。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带着一种粗砺、原始、充满力量感的磨砂质地,细看之下,仿佛有无数微小的岩晶颗粒紧密镶嵌而成,在坊内的冷光下,泛着金属般冷硬的哑光。它们堆叠在那里,沉默无声,却散发着一种磐石般亘古不移的厚重感。没有浮夸的流光,没有炫目的纹路,只有最纯粹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物理防御力。

“这便是‘镇岳岩砖’!”卡隆的声音明显少了几分方才的浮夸,多了几分对绝对力量的敬畏,“基材取自王国北方雷霆山脉核心处的‘渊铁岩’,历经秘法反复锻压、魔力渗透,密度极高!其物理防御力,堪称磐石坊顶尖重盾!”他走到一块样品砖旁,不再启动什么法阵,而是示意旁边的工匠。

一名身材魁梧、穿着防护皮围裙的工匠走上前,双手举起一柄短柄、但异常沉重的锻造锤。锤头闪耀着金属寒光,显然也非凡品。工匠低吼一声,腰马合一,巨锤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狠狠砸向青灰色砖体的中心!

铛——!!!

一声绝非金铁交鸣、而是如同巨钟被撞响的恐怖爆鸣瞬间炸开!剧烈的声波震得附近货架嗡嗡作响,空气都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菲尔特和洛克贝瑞都感到脚下地面传来清晰的震动感!

尘埃落定。工匠退开,喘息粗重。再看那镇岳岩砖被砸中的中心点——一个浅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圆形凹痕!凹痕边缘极其光滑,没有一丝裂纹蔓延开来!砖体本身,纹丝不动!

“无须魔法加持,仅凭其本身质地,即可硬抗攻城锤正面轰击而结构不溃!”卡隆的语气带着自豪,“抗压、抗冲击、抗穿透三项指标,均达‘要塞壁垒级’!魔力传导性中等偏上,可完美承载各类防御、加固类符文阵列。其基材‘渊铁岩’本身对元素侵蚀拥有极强惰性,尤其对酸蚀、暗蚀有近乎完美的抵抗力!”他着重强调了“近乎完美”和“要塞壁垒级”。

菲尔特的眼中终于绽放出近乎炽热的光芒!他几乎是冲到砖体前,手指带着近乎虔诚的力道抚摸过那冰冷、坚硬、布满细微晶体颗粒的表面。指尖传来的触感坚实无比,如同抚摸着大地的脊梁。他闭目凝神,一丝精纯的土系魔力缓缓注入砖体内部。魔力仿佛陷入了粘稠致密的泥沼,前进异常缓慢艰难,但传递回的感觉却让他心神巨震——结构均匀致密到了极点,魔力在其间流转,感受到的是磐石般的稳固与包容,毫无半点虚浮或薄弱之感!这正是他理想中宫城墙体的绝对基石!其强大的抗侵蚀性,更是对抗那地底毒液的天然屏障!

“好!好!好!”菲尔特连赞三声,素来沉稳的脸上竟有一丝激动的红晕涌现,“此等材质,方为我宫城之骨!承万千雷霆而不移,历岁月风霜而不朽!防御之本,当在于此!”

洛克贝瑞也走近前,指尖的绿芒小心地触碰砖体边缘。自然之力感受到的,是大地深处最沉静、最稳固的脉动,如同巍峨山岳般不可撼动。她微微颔首:“浑厚如山,深藏不露。其质刚而不脆,稳而不滞,确为抵御外邪之良材。其表面粗砺,若配合藤蔓类魔法植物缠绕共生,既可增强防御层次,亦能添自然生机,柔化其刚猛之气。”

“只是……”洛克贝瑞话锋一转,指尖绿芒扫过砖体表面更深层,“此岩质地过于致密沉凝,近乎隔绝生机。若以其为主体,宫墙将成为一道隔绝内外生机的绝对壁垒。墙内生灵之气难以滋养墙外,墙外地脉之灵亦难渗透墙内。长此以往,墙内自成孤岛,墙外则渐成……死寂之地。公主宫城,应是封地上的明珠,而非隔绝希望的囚笼。”

菲尔特高涨的情绪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僵住。他猛地看向洛克贝瑞,精灵女子翠绿眼眸中的忧思清晰可见。作为工匠,他追求的是物理层面的绝对防御;作为精灵,洛克贝瑞感知的却是能量与生命的循环。她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镇岳岩砖,强则强矣,却是一把双刃剑。宫城需要防御,但绝非将自己打造成一块生机断绝的顽石!

卡隆敏锐地捕捉到了菲尔特的犹豫和洛克贝瑞的忧虑,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理解的笑容:“大师、女士深谋远虑,考虑周全。坊内亦有兼顾防御与生态平衡的创新之作,‘净沼叠翠砖’,或可满足两位所需?请移步一观。”

防御的极致与生机的平衡,如同不可兼得的鱼与熊掌。菲尔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沉默的青灰色巨砖,眼神复杂无比。完美防御的方案,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四、净沼叠翠:平衡之道的生态壁垒

卡隆引领的方向,空气骤然变得不同。那股厚重深沉的岩石气息被一种湿润、清新、带着奇异泥土芬芳的凉意取代。光线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仿佛透过茂密林冠的缝隙洒落。这里是“净沼叠翠砖”的展区。

砖体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带有生命律动的青绿色泽。并非人工涂抹的颜料,而是基材本身透出的颜色,如同饱含水分的苔原湿地深处的古老泥岩。表面不再是镇岳岩砖的粗糙磨砂感,反而覆盖着一层极其致密、光滑如琉璃的墨绿色釉质,釉层之下,隐约可见无数细如发丝、纠结缠绕的深绿色脉络,宛如活着的微型根须网络,在砖体内部无声地搏动、生长。整个阵列隐隐散发着微弱但清晰的净化气息与蓬勃的自然生机,仿佛不是死物,而是沉睡的森林片段。

“此乃‘净沼叠翠砖’,磐石坊与自然德鲁伊教派多年合作的巅峰之作。”卡隆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赞叹,他指向砖体表面那些深埋釉层下的绿色脉络,“基材核心,取自王国东方翡翠沼泽深处,饱含生命源质的‘源沼沉泥’。此泥经德鲁伊长老以远古仪式秘法固化塑形,再融入特殊的‘活藤晶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