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截然不同的称谓(1 / 2)

刘家大宅内,气氛比府外的寒风还要僵硬几分。

镇邪司的差役们,原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此刻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

原因无他,袁修文那群属下,散布在庭院各处,视线仿佛带着钩子。

但凡有差役的手脚稍微不规矩,那冰冷的视线便会立刻投射过来,让人生生打个寒颤。

“他娘的,真晦气!”

一个差役压低声音跟同伴抱怨,“这帮家伙跟阎王派来的阴差似的,戳在这儿,谁还敢伸手?”

“可不是嘛,到嘴的肥肉,眼睁睁看着,吃不着,心里痒痒啊!”

赵得柱听着手下们的牢骚,心里也堵得慌,但他更清楚,自家头儿跟这兔子面具男不对付,这时候谁要是敢惹事,绝对没好果子吃。

他只能黑着脸,四处呵斥,让这帮家伙都老实点。

查抄行动,正式开始。

“赵得柱,你带人去东院,手脚干净点,偷鸡摸狗的事咱可不能干。”

“丙字班的人,去后院库房,所有物件一律登记造册。”

“丁字班的,清查女眷仆役,核对名册,不许有任何遗漏。”

李青的声音不大,命令一条条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他有条不紊地分派着任务,看似将手下平均撒了出去,实则有意无意地,将大部分人手都引向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区域。

袁修文对此不屑一顾。

他根本没兴趣跟一群杂鱼玩什么猫鼠游戏。

他只一挥手,身后那群精锐便如离弦之箭,兵分三路,直扑刘府的书房、账房和老太公的卧房。

行动迅捷,目标明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李青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沈镜辞的情报工作,做得比白雨晴还要细致。

她显然是提前做足了功课,知道哪些地方最有可能藏着关键线索。

搜查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进行着。

镇邪司的差役们磨洋工,袁修文的人则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猎犬,疯狂翻找。

很快,一间卧房内传出惊呼。

一个差役在卧房的床底下,拖出了几个沉甸甸的大木箱。

几个差役从床底拖出数个沉重木箱,箱盖撬开的瞬间,黄澄澄的金光与白花花的银光交织,险些晃瞎了所有人的眼。

“咕咚。”

不知是谁,狠狠咽了口唾沫。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几人的眼睛瞬间红了。

然而,他们刚挪动脚步,门口两道冰冷的视线便如钢针般扎来。

袁修文的两个手下跟门神似的堵在那,让他们瞬间打了个激灵,贪婪的火焰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几乎是同一时间,书房那边也传来了动静。

袁修文的一名手下,在敲击墙壁时,发现了一处书架后的暗格。

暗格内,静静躺着一个檀木盒。

袁修文迫不及待地打开,盒中是几封保存完好的书信。

当看到信末“庾景”二字落款时,兔子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

找到了!

他一封封地快速阅览,可脸上的喜色却一点点褪去。

信的内容,都是些日常往来,以及庾景对老部下刘福生的勉励与关怀,叮嘱他要忠于职守,为霖城百姓多做贡献云云。

没有一句话,能作为定罪的证据。

李青对这些浮于表面的财物和书信毫无兴趣。

轻易被找到的地方搜出来的东西,那能有价值吗?

他信步穿行于各处院落,目光从不在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家具上停留,而是扫视着墙角、地砖、梁柱……这些不会被轻易移动的建筑本身。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仆役院落的一口枯井上。

“主子,一口破井,一股子死水味儿,有啥好看的?”

伐魔在识海里嘀咕。

李青没理它。

他绕着井口走了一圈,发现井口的青石边缘,有几道极不自然的崭新划痕。

不是长年累月打水留下的光滑凹痕,而是某种硬物反复摩擦、拖拽留下的刻痕。

而且,井口周围寸草不生,唯独几块特定的青石板,比周围的石板要干净些,像是被人频繁踩踏过。

“不对劲!”

伐魔忽然咦了一声。

“这井壁里头,好像另有乾坤,但是被阵法遮掩了!手法很粗糙,但藏得挺深,要不是您离这么近,小的也察觉不到!”

李青心中一动,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入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