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王婶站在楼道口,手里串着钢圈说,“每人领一副护心镜!”
她扯着文胸肩带往钢圈上绑,动作麻利得像在缝衣服。
李奶奶把钢圈掰成弧形往胳膊上套:“这玩意儿比防暴盾牌好使!”
她抡了抡胳膊,钢圈“嗡嗡”直响,“导电又防撞,一物两用!”
小七从我的肩上跳下去,秃尾巴扫过满地零件。
它叼着U盘窜到老妈脚边,爪子扒拉她的裤腿。
老妈弯腰捡起来,对着月光眯眼看了看:“哟,还是32G的。”
这时老爸从工具间里钻出来,腰上挂着一串钥匙叮当响:“找着了!”
他举起把锈迹斑斑的管钳,“电厂备用入口的钥匙,藏在消防柜后面五年了!”
老妈一把抢过钥匙串,钢圈往管钳把手上一缠:“这么一来,近战远程都有了。”
她转头看着我说,“闺女,把你那擀面杖拿来。”
我递过去,老妈三两下就用钢圈和文胸肩带绑了个简易弹弓:
“d杯的弹性最好,射程起码二十米!”
她试了试手感,钢圈“嗖”地飞出去,正中十米外的易拉罐。
“准头可以啊。”老爸吹了声口哨。
老妈耳朵又红了:“废话,当年厂里弹弓比赛……”
她话还没说完,小七“嗷”一嗓子炸了毛。
远处电厂方向爆出一大束刺眼的蓝光,把半边天都映亮了。
蓝光里隐约能看到烟状物质在扭动,慢慢聚成个七瓣花的形状。
“要命!”王婶手一抖,钢圈掉在地上,“那玩意儿在进化?”
电视在这会儿自己亮了,萧烬的投影比之前更模糊,白衣几乎透明:“培养舱必须摧毁!”
他广袖一挥,画面切换到电厂地下层,蓝色黏液正从培养舱裂缝往外渗,“黏液在49天后……”
我一点也不奇怪,和之前几乎每次一样,他话又没说完。
“刺啦”一声,投影消失,电视屏幕跳回雪花状态,只有角落里的电子钟还在走:00:04……00:03……00:02……”
老爸拽过老妈手里的管钳:“走西门,管道维修通道直通地下二层。”
他手指摩挲着钥匙串上的小挂件,“当年装通风管时留的后手。”
老妈没说话,把燃烧瓶塞进了钢圈编的网兜里。
她动作很慢,手指在瓶口停留了两秒,突然抬头瞪我爸:“你要是敢像联欢会那次半路溜号,我……”
“哪能啊!”老爸咧嘴笑,阻止了我妈放狠话,只见他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说,“这回可是去炸老巢。”
小七早早蹲在门口,尾巴尖不耐烦地拍地。
我最后检查了遍装备——擀面杖绑钢圈当长矛,腰上别着三个燃烧瓶,口袋里是沾了蓝黏液的U盘。
“走起!”老妈跟个女侠似的一脚踹开了单元门。
一出门,夜风裹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
远处电厂上空,七瓣花形状的蓝烟开始缓慢旋转,像朵倒悬的漩涡。
我们刚跑出十几米,身后居民楼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所有玻璃窗同时爆裂,碎渣在月光下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地磁紊乱结束了。”老爸边跑边喘,“电子设备又要失灵。”
小七加速冲到最前面,秃尾巴高高翘起指路。
月光下,电厂西门的小岗亭越来越近,铁门上的锁已经锈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