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到墙角，将防护阵盘拿出来 —— 阵盘是巴掌大的青石板，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
他取了几块灵石放在阵盘中央的凹槽里，只见淡蓝色的光从凹槽里漫出来，顺着符文蔓延，很快就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整个正屋罩在里面。
光罩上的符文还在微微闪烁，像夜空中的星星。
接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朱砂和毛笔，在屋内地面上绘制禁制。
这是三重禁制，不用动用灵气，全靠符文的结构阻挡灵压。
他蹲在地上，笔尖稳稳地落在青砖上，每一笔都粗细均匀：第一重是 “隔气符”，能挡住灵气外溢；
第二重是 “稳压符”，能让屋内灵压保持稳定；
第三重是 “预警符”，要是灵压超出范围，符文就会变红。
画完最后一笔，他起身看了看，三重符文层层叠叠，像给正屋加了一层看不见的壳。
最后，他把一千块下品灵石拿出来。
灵石是淡白色的，表面泛着细微的光泽，每一块都有拇指大小。
他将灵石整齐地摆成一个圆形，放好聚气阵盘，把蒲团围在中间 —— 这是聚灵阵的阵眼，灵石中的灵气会顺着阵法汇聚到中央。
摆好后，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最外侧的一块灵石，灵气立刻从灵石中逸出，像一缕缕白色的烟，被聚灵阵牵引着，缓缓向蒲团飘去。
林邑川盘坐在蒲团中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不再去想父母是否安全，也不再想突破后会有什么变化，只让心境像后院的湖水一样平静。灵气顺着聚灵阵涌入体内，从头顶的百会穴进入，顺着经脉缓缓向下流动。
经脉里暖暖的，像有温水在游走，之前偶尔会有的滞涩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 没有了牵挂，灵气运转得异常顺畅。
他内视丹田，八个气旋正围绕着第九个气旋旋转，像八颗星星围着月亮。
第九个气旋在灵气的滋养下，慢慢膨胀着，从之前的半尺长，一点点变长，颜色也从淡青色变成了深青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气旋壁上的 “薄膜” 正在慢慢变薄，只要再积攒一点灵气，就能冲破这层薄膜。
后院里，林父和林母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活计，却没心思做。
林父手里拿着一块凡铁，本该打磨边缘，却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
林母手里拿着针线，想给林邑川缝个新的布袋，针却半天没穿过布。
“你说邑川这次突破能顺利吗？” 林母小声问，手指又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草药包，好像这样就能安心些。
林父靠在树干上，目光落在正屋的方向，光罩的淡蓝色从树叶的缝隙里透过来，很柔和。“肯定顺利。” 他顿了顿，又说，“你忘了上次他教我锻打那把弯刀？刀身上的纹路比头发丝还细，他都能找准位置，一点没打偏。突破这点事，他心里有数。”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每隔一会儿就起身，往正屋的方向望一眼 —— 凡级炼体的感知有限，他听不见屋内的动静，也看不见灵气的流动，只能靠心里的信任支撑。
“我就是担心，万一灵压太大，伤着他怎么办？” 林母叹了口气，“上次他练那个火球术，只是泄了一点气，我都觉得头晕，更别说突破了。”
林父走到林母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儿子心里有数。他要是没把握，肯定不会在家里突破。”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田埂上画着什么，仔细看，竟是一把砍刀的样子 —— 那是林邑川教他锻打的第一把凡级上品砍刀。
正屋内，林邑川的丹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 “咔嚓” 声。
他知道，这是第九个气旋的薄膜要破了。
他没有急着催动灵气，而是保持着呼吸的节奏，让灵气自然地涌入气旋。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咔嚓” 声更响了些，薄膜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灵气像找到出口一样，顺着裂缝涌进去，第九个气旋瞬间膨胀，从半尺长一下子涨到了一尺长，颜色也变成了深青色，和其他八个气旋的颜色、大小都协调起来。
林邑川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比之前充沛了不少，运转起来也更顺畅。
他起身走到灵石旁，数了数 —— 还剩下两百块，只耗掉了八百块，比他预想的少了很多。“看来心境平和，真的能减少灵气消耗。” 他心里暗喜。
接着，他想试试灵识。
他闭上眼，将灵识从体内释放出去。
灵识像一双看不见的手，先碰到了正屋的光罩，然后穿过光罩，向外延伸。
他能清晰地 “看到” 后院的场景：林父正蹲在田埂上，用树枝画着砍刀；
林母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目光却望着正屋；
灵植田里的青纹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
紫蕊花的花瓣轻轻晃动，连花蕊里的小虫子都能 “看” 得一清二楚。
他继续延伸灵识，直到灵识触碰到坊市的防护阵，才停下来。
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 灵识的距离从之前的五十六米，涨到了五十八米，差不多是普通筑基前期三重的灵识距离。
要知道，一般练气九层的修仙者，灵识最多只有二十五米，他这已经是远超同阶了。“灵识涨得比预想快，看来这次突破的质量很高。” 他忍不住笑了笑。
最让他期待的，是中级火球术。
他走到正屋中央，抬手掐诀 —— 食指和中指并拢，无名指和小指弯曲，拇指按在掌心。
灵气顺着指尖涌出，一团橙红色的火球瞬间出现在掌心。
他能感觉到，火球比之前更凝练了，表面的火焰不再是跳动的火苗，而是像一层紧实的火膜，温度也更高，连空气都被烤得微微发烫。
他抬手将火球向屋角的旧木桩扔去，火球 “呼” 地一声撞上木桩，瞬间就燃起了火焰。
他又连续释放火球术，一次、两次…… 直到第二十七次，才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有了明显的消耗。“比突破前多了两次，不错。” 他点点头，又想起突破后新领悟的 “灵气压缩法”。
他调整了一下灵气运转的节奏，让灵气在指尖汇聚时，刻意压缩了一下。
这次出现的火球，比刚才小了一圈，颜色却从橙红色变成了深红色，表面的火膜更亮了。
他将火球扔向另一根旧木桩，只听 “砰” 的一声，火球撞上木桩后，竟炸开了一个小坑，火焰也烧得更旺了。
他继续释放，一次、两次…… 直到第二十九次，才停下来。他内视气海，灵气还剩下两成，足够应对突发情况。
“中级火球术小成了！” 林邑川忍不住笑出声。
按他的估算，等练气十重大圆满时，灵气总量还会增加，到时候中级火球术说不定能突破到大成，连续释放三十五次都不成问题。
到时候，哪怕遇到筑基期的修仙者，单靠中级火球术，他也有一战之力。
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正好看见父母从后院跑过来。
林母跑得有些急，围裙都飘了起来，她快步走到林邑川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没受伤吧？刚才正屋的光罩闪了一下，我和你爹都担心坏了。”
她的手有点抖，掌心还有刚才攥草药包留下的印子。
林父也走过来，目光落在林邑川身上，确认他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却还是嘴硬：“我就说你肯定能顺利突破，你娘还一直担心。”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角却有点红，刚才光罩闪烁时，他差点就冲过去了。
林邑川笑着摇摇头，抬手召出一个小小的火球，火球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一团温暖的小太阳。“你们看，突破很顺利，还把中级火球术练到小成了。” 他知道父母看不懂灵气，却还是想让他们放心。
林母看着火球，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想碰又不敢：“这就是你说的火球术？真好看，也不烫人。”
林父也凑过来看，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好，突破了就好。中午我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