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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修仙者消息(1 / 2)

晚饭时分,灶台上的炖菜咕嘟作响,浓郁的肉香混着萝卜的清甜弥漫在堂屋。

林邑川搁下碗筷,目光扫过斑驳的土墙 —— 那里还留着他小时候刻的身高记号,层层叠叠记录着成长。

“爹,我想去百山练练实战,张猎户说那里常有野鹿野兔,正适合练手。”

他摩挲着剑柄,剑鞘上的流云纹被日复一日的触碰磨得发亮,纹路间还沾着些许木屑。

林母夹菜的手顿住,瓷勺磕在碗沿发出轻响,打破了饭桌上的宁静:“三十里山路呢,万一遇上豺狼或是迷路……”

她鬓角的白发在油灯下微微颤动,眼角细纹里藏着掩不住的担忧,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带子。

林父抹了把嘴,放下碗筷从墙角拎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几滴:“雏鸟总得离巢,总不能一直护在翅膀底下。”

他的目光落在儿子腰间的匕首上 —— 那是新买的短刃,缠着褪色的蓝布条,是母亲亲手缠的,“我陪你去,就当护个周全,但不到生死关头,绝不插手,实战就得真刀真枪。”

林母还想争辩,嘴唇动了动,却被林父抬手拦住。

他往灶台添了块硬柴,火苗 “噼啪” 窜起,映得脸庞忽明忽暗:“百山西坡有片野核桃林,林子边有处泉眼,野兽常去喝水,你可以在那儿蹲守。”

他敲了敲儿子的剑鞘,发出沉闷的响声,“遇上野狗群别硬拼,先上树,用《风影九变》的身法拉开距离,找机会突围。”

吃过晚饭,暮色如淡墨洇染青石板路,渐渐将庭院染成深蓝色。

林母找出厚实的麻布护膝,坐在灯下飞快地缝补磨损的边缘,银针在布面上穿梭,线脚细密如鱼鳞。

林父则在墙角擦拭弓箭,牛角弓梢被摩挲得光滑温润,他往箭囊里添了五支竹箭,箭头都磨得锋利如新。

林邑川坐在门槛上检查剑刃,月光顺着剑脊流淌,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空气中满是临行前的紧张与期待。

林邑川抹了把嘴,冲母亲晃了晃空碗,碗底还沾着些许肉汤的残渣:“娘,我去街上遛个弯,消化消化食,戌时前准回来。”

林母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抬头,目光扫过他腰间随动作轻晃的剑穗 —— 那是用她旧围裙改的蓝布条,边缘已有些磨损,“别往城西走,那边最近不太平。

前街的灯笼新换了烛油,亮堂些,也安全。”

她又往他兜里塞了二十枚铜钱,铜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想喝酸梅汤就买,别舍不得花钱,天热解渴。”

大丰城的夜灯次第亮起,如同繁星落入人间。

街边摊铺的吆喝声混着炒栗子的香气扑面而来,温暖而热闹。

林邑川走过肉铺、灯笼坊,肉铺老板正麻利地斩着排骨,刀光起落间骨肉分离;

灯笼坊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映得墙面一片通红。

路过铁匠铺时,听见里头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鸣声,火光映着学徒汗湿的后背,一弓一张的身影竟与父亲练刀时的背影有几分相似,透着专注与力量。

他摸了摸剑柄,感受着凡铁的冰凉,忽然转步进了斜对面的 “悦来茶楼”,想歇歇脚。

茶楼二楼飘来零星的笑谈声,夹杂着茶盏碰撞的清脆声响。

林邑川选了临窗的竹椅坐下,视野开阔,能看见街上的行人往来。

他点了壶茉莉花茶,茶香清幽。

堂倌刚放下茶盏,青花瓷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就听见楼梯口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穿灰袍的说书人抱着醒木折扇挤进来,嗓子里先咳出半声清亮的 “列位 ——”,瞬间吸引了满堂目光。

“今个儿咱讲段《火剑救美》!” 醒木拍得桌子直颤,震得杯盏轻晃。

说书人折扇 “唰” 地展开,扇面绘着个踏剑飞天的红衣仙人,身姿飘逸,“白果城郊外,有位李娘子回娘家,行至乱葬岗时……”

他忽然压低声音,扇子在胸前划出个圆弧,营造出紧张氛围,“三个蒙面歹徒窜出来!个个手持钢刀,面目狰狞!”

邻桌茶客惊得碰翻茶盏,茶水洒了一桌,林邑川却盯着说书人袖口的补丁 —— 那针脚歪歪扭扭,长短不一,倒像自己初学雕刻时,拿刀不稳刻出的歪纹。

“为首那贼子刚要动手,忽见天边飞来一团火光!” 说书人猛地站起身,折扇直指二楼横梁,仿佛那火光就在眼前,“啪嗒!那火团落在贼子右手上,滋啦声响里,皮肉瞬间焦黑脱落!疼得他嗷嗷直叫!”

茶盏里的茉莉浮浮沉沉,在热水中舒展。

林邑川忽然想起白日里练剑时,剑尖划破晨雾的冰凉触感,与这说书人口中的火光形成鲜明对比。

台下有人惊呼 “是修士!”,语气中满是敬畏;

有人嗤笑 “这年头哪有真神仙,净瞎编”,满脸不信。

他却盯着说书人扇面上的剑 —— 那剑穗飘得张扬,颜色鲜亮,倒比自己的蓝布条剑穗惹眼许多。

说书人刚讲到 “火团烧手” 的高潮,隔桌的中年客商突然拍案而起,腰间的铜铃随动作叮当作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算啥!我上月回白果城老家,听我二叔说 ——”

他故意拖长声音,目光扫过满堂惊讶的脸,吊足了胃口,“那仙人不仅烧了歹徒的手,还一人卸了他们一条胳膊!手段利落得很!”

茶盏碰撞声此起彼伏,众人议论纷纷。

林邑川握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茶水晃出杯沿,在桌面上洇出深色水痕。

他看见说书人眼睛发亮,显然对这个补充很感兴趣,折扇 “唰” 地收拢,敲在掌心发出清脆的 “啪” 声:“这位客官且说详细些!让大伙儿也开开眼界!”

“那仙人穿的不是绿衣,是月白长袍!” 客商唾沫星子飞溅,说得绘声绘色,“脚踩三尺青锋,剑身上缠着赤红火纹 ——”

他忽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我二叔亲眼看见,那剑根本没出鞘,光剑鞘上的符文就把歹人震得连连后退,根本近不了身!”

茶楼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满是惊叹。

“仙人临走前还留了话!” 客商猛地灌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再敢为非作歹,下次定斩不饶!’说完就踏剑升空,脚底腾起的火焰把半边天都烧红了,那场面,啧啧!”

“真的假的?” 邻桌的年轻猎户挠着后脑勺,满脸怀疑,“我咋没听说白果城有这号人物?要是真有仙人,官府早传开了。”

客商顿时急了,从怀里掏出块焦黑的碎铁,往桌上一拍:“这是我二叔在乱葬岗捡的!你闻闻,还有焦糊味呢!就是那仙人留下的!”

铁腥味混着茶香飘来,林邑川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剑鞘,冰凉的触感让他思绪纷飞。

说书人趁机摇开折扇,扇面上的仙人在烛光中 “踏剑” 而动,栩栩如生:“列位看官!此等义举,必是哪路剑仙转世,专门惩恶扬善来了!”

说书人折扇猛地展开,扇面上的剑仙在烛光中 “踏云” 欲飞,仙气飘飘:“列位看官!小道消息 —— 五年后王都要开‘仙门大选’,真仙降世亲选传人!”

醒木再次拍得桌子震颤,茶盏里的茶水溅出星星点点,“白果城那事儿,怕就是仙人提前试探下界,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满座哗然,议论声瞬间高涨。

有人碰翻了酒壶,酒水洒了一地;

有人呛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

林邑川只觉心脏猛地一跳,剑柄在掌心压出一道红痕,那传闻中的应劫之人,会和自己有关吗?

“真能见到仙人?” 卖货郎攥着算盘追问,佛珠在指间磨得发亮,满脸期待,“我那孙子出生时也有鸟雀绕梁,说不定也有仙缘……”

话未说完,已被猎户的笑声打断:“你家那是麻雀凑热闹!仙人要的是凤凰绕梁,那才是真祥瑞!”

哄笑中,林邑川摸出兜里的薄荷糖,糖纸在指缝间碎成几片,清凉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中的波澜。

“何止见!” 说书人故意拖长声音,目光扫过满堂期待的脸,吊足胃口,“被选中的人能踏剑飞天,遨游四海,寿元千年!那可是真正的逍遥快活!”

他忽然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天大的秘密。

说书人话音未落,茶楼里已炸开了锅,热闹非凡。

卖货郎猛地起身,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捡:“我孙子周岁就会抓毛笔,说不定是文曲星转世,仙人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