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像我们这样,一辈子活得提心吊胆。”
林邑川静静听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忽然觉得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都是他们一家一路走来的见证。
林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妻子的手,掌心的老茧与她的指节贴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承诺:这一生,哪怕再难,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林父猛地一拳砸在八仙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烛火也跟着剧烈摇晃:“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命都攥不牢!”
他扯开衣领,脖颈处狰狞的刀疤在烛光下泛着青白:“当年我躲在尸体堆里装死,听着游匪在耳边狞笑,闻着亲人们的血渐渐凉透 —— 那种滋味,我发誓不让你再尝!”
林母伸手去拉他颤抖的胳膊,却被他轻轻甩开。
林父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儿子:“你娘的大舅……,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就是因为没本事!
马匪的刀落下来,连挡的力气都没有!”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青铜酒壶,壶嘴磕在桌沿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军队里,我见过太多人被活活打死在训练场上,可我不敢停!
只有拼命变强,才能活,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堂屋陷入死寂,只有油灯滋滋燃烧的声响。
林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缓缓放下酒壶,声音却愈发沉重:“如今有这《十方炼体诀》,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哪怕把家底掏空,哪怕再去战场上滚一圈……”
他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爹就是要你记住 —— 实力才是活下去的底气,才是护住家人的刀!”
林邑川眼眶泛红,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指节泛白。
他缓缓站起身,眼神中满是坚毅,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茧而出。
屋内的烛火明明暗暗,映着他年轻却满是决然的脸庞。
“爹,娘。” 林邑川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发誓,我定会成为强者。”
他想起那些横尸遍野的场景,想起母亲眼中的恐惧和父亲身上的伤疤,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深知,唯有变强,才能让父母不再受半点委屈,才能让那些苦难的过往成为前进的动力。
林父看着儿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林邑川肩头。
林母则泪水盈眶,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传递给他。
“儿啊,娘信你。” 林母哽咽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期许,“只要你平安,娘什么苦都能吃。”
林邑川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身着华服,威风凛凛地站在父母身前的画面。
他深知,唯有变强,才能让父母不再受半点委屈,才能让那些苦难的过往成为前进的动力。
林父把算盘拨得噼啪响,儿子攥着《十方炼体诀》站在一旁,额角还沁着汗。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桌上的宣纸,纸上列着密密麻麻的药材名称和价格。
“这是怎么了?” 林母话音未落,林父已经把列满药材的宣纸推到桌中央,烛光映得 “总计二万两” 几个字格外刺目。
“入门就得三千两。” 林父的手指重重戳在 “千年人参”“天山雪莲” 的条目上,算盘珠子哗啦作响,“家里统共才一千两。”
林邑川看着母亲之前没有抹去的泪痕,正要开口说放弃,却见林母突然走到屋角掀开樟木箱。
箱底压着的狐裘、貂皮被一件件翻出,她指尖抚过那件泛着银蓝光泽的雪狐斗篷,声音发涩:“这是你满月时,你爹在雪山猎的百年狐王,能换八百两。”
“城西的老宅也能典出去。” 林父将青铜酒壶重重搁在桌上,壶身上的饕餮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林母突然抓住儿子的手,掌心的老茧摩挲着他手背:“当年你爹从战场上捡回条命,就是为了给你搏个前程。”
她的眼眶泛红,把那张泛黄的兽皮契约放到了桌上,“这些年攒的猎户租子,换个千八百两不成问题。”
林母目光坚定,指着桌上列着药材清单的宣纸,声音沉稳:“这几样药材,我们把家里能换钱的物件凑一凑,入门的银子差不多够了。”
她伸手轻轻抚平清单上的褶皱,仿佛在抚平一家人未来的坎坷。
林父摩挲着杯盏的手突然顿住,目光望向堂屋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其实,我年轻时在行伍中,机缘巧合下发现过一处密地。”
他抬眼看向妻儿,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他的眼神透着几分郑重:“那是座被苔藓掩盖的古老石室,我进去过,里面隐隐有宝光十色透出。”
林母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不是没想过去取,可一来担心你年纪小,路上有闪失;
二来那地方太过隐秘,一旦消息走漏……” 她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父接过话茬,声音沉稳:“那地方我探察过,没厉害的妖兽盘踞,但里面有机关陷阱。
而且位置偏远,得走上好些日子。”
他伸手拍了拍林邑川的肩膀:“等你把这《十方炼体诀》入门功夫扎实了,咱们一家三口就去。
里头的物件,少说也能换个万儿八千两银子,足够你修炼好些年。”
堂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唯有油灯偶尔发出 “噼啪” 声响。
林邑川望着父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入门,和家人一起解开那密地的秘密,也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林父微微颔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下巴:“明日我去大丰城,找那药行的老伙计,兴许还能赊些药材。”
他的眼神中有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模样。
林邑川望着父母,眼眶微微泛红。
他知道,这每一两银子,每一味药材,都承载着父母沉甸甸的爱与期望。
堂屋里的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映着三人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娘,我也能帮忙。” 林邑川握紧拳头,声音带着少年的倔强,“我跟爹去大丰城,能背药材,也能跑腿。”
林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疼惜:“儿啊,你还要去学堂上学,在家好好研习《十方炼体诀》,别误了学业。
娘在家也能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再凑些银子。”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堂屋,映着地上的斑驳光影。
林邑川默默攥紧衣角,心中暗暗发誓,等自己修炼有成,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再不用为这些银子发愁。
而此刻,一家人在这昏暗的堂屋里,为了凑够入门的银两,为了他的未来,齐心协力,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也无所畏惧。
林母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几枚金饰、一只玉镯,还有一块用红绸包裹的银元宝。
“这是我陪嫁的一点东西,值不了多少,但也算是心意。” 她说着,将这些东西放在桌上。
林父看了眼,点点头:“加上这块银子,应该能凑出五百两左右。”
林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本账本,翻开几页后指着上面记录的田产:“咱们名下的田还有两亩半,可以抵押给镇上的当铺,这可以抵得上五十两,他们做抵押买卖最稳妥,利息也不高。”
林父听了,眉头略微舒展了些:“这事交给我来办。
明天我就去找老当铺的李掌柜。”
林邑川坐在一旁,看着父母为自己的修炼四处筹措,心里五味杂陈。
他站起身,轻声道:“爹娘,你们别太辛苦。
我可以慢慢来,不用那么急。”
林母却笑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傻孩子,哪有爹娘怕辛苦的道理?
你只要用心练功,将来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林父也点头:“修武这条路,越早起步越好。
你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错过这个机会,往后追悔莫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咱们林家,不能永远靠别人施舍过活。
你要记住,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林邑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夜深了,风渐渐停了,雨也收住了。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一地清辉。
林父站起身,走到神龛前,点燃了一炷香。
他对着祖先牌位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先祖庇佑,愿我儿林邑川修行顺利,不负此生。”
林母也在一旁合掌祈祷,林邑川则静静站着,心中默念:“我会成为强者,不会辜负你们的付出。”
这一夜,三人围坐堂屋,守着微弱的灯火,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