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扎营!”我下令道,“高兄带人警戒,王师傅检查装备,子美记录今日的浊气变化,小李去打水,注意别远离营地。”
众人各司其职,营地很快就搭建起来。
篝火升起时,火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士烤着刚打来的野兔,油脂滴在火上“滋滋”作响。他撕下一条兔腿递给我,“尝尝我的手艺,比长安酒楼的还香。”
兔肉烤得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烟火气。
我咬了一口,忽然想起长安的日子,手中的兔肉突然变得有些哽咽,我抬手摸了摸怀中的信,指尖传来绢纸的温度。
“在想什么呢?”高士撞了撞我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道,“等咱们解决了冰原的事,回去让陛下给你赐婚,把你喜欢的姑娘娶回家。”
杜圃放下手中的书卷,也笑道:“此事可行,以你的功绩,陛下定会应允。”
我被他们说得脸红,拿起一根柴火扔进火里:“休要胡说,先顾好眼前的事。”
夜色渐深,风也越来越烈,刮过断崖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
小张突然跑过来,手里的探测器“嗡嗡”直响:“李大人,浊气浓度又升高了,而且……好像有东西在靠近!”
我立刻站起身,文气瞬间扩散开来,果然察觉到数道阴冷的气息正在向营地逼近,数量不下十只。
“高兄,带工匠进帐篷,用文气守住帐篷入口!”
我高声道,“子美,准备以文气净化,我去会会它们!”
高士一把将长枪抄在手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算我一个!你可别想独占功劳!”
杜圃也收起书卷,提笔而起:“我与你们同去,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胜算。”
刚走出营地,就见十几只灰黑色的异兽出现在火光之外,有狼,有野豹,甚至还有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眼睛都泛着猩红的光,嘴里流着涎水,一步步向营地逼近。
“这些都是被浊虫侵蚀的野兽,”我沉声道,“它们的弱点在头部,文气攻击那里最有效。”
“看我的!”高士率先冲了出去,长枪如一道银蛇,直取最前面的野豹,“汉家烟尘在东北!”
文气附在枪尖,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野豹惨叫一声,头部被枪尖刺穿,黑色雾气瞬间消散。
我紧随其后,吟出“十步杀一人”的诗句,文气凝聚成剑影,横扫而过,两只灰狼应声倒地。
杜圃站在营地门口,提笔在空气中写下“清”字,金色的文气如甘霖般洒落,那些异兽被文气沾染后,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太白,左侧!”杜圃高声提醒,我侧身避开身后野猪的冲撞,剑影反转,刺穿了它的眼睛,野猪轰然倒地,震起一片尘土。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十只异兽全部被斩杀,尸体在文气的作用下化为黑色的粉末。
小张检测后松了口气:“浊气浓度降下来了,这些异兽就是浊气的来源之一。”
我望着北方的夜空,那里的灰雾似乎更浓了,“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今夜轮流守夜,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回到帐篷时,狐裘上沾了些黑色的浊气粉末,却被护心镜的文气隔绝在外,没有沾染分毫。
“李大人,”王师傅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这是用干姜和羊肉煮的,驱寒。”
汤碗入手温热,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多谢王师傅,” 我接过汤碗,“你们的护心镜和抗冻靴都管用,这次多亏了你们的发明。”
王师傅憨厚地笑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起来,“这次我们一定帮您查明浊气源头,不让那些浊族危害大唐百姓。”
深夜的漠北格外安静,只有风刮过帐篷的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
我靠在帐篷壁上,听着外面高士巡逻的脚步声,杜圃在隔壁帐篷低声吟诵诗句的声音,还有工匠们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收拾好营地继续出发。
风更冷了,吹在脸上已经有了刺骨的感觉,远处的草原开始出现零星的积雪,那是冰原方向传来的寒意。
小张的探测器又开始“嗡嗡”作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急促,指针几乎要指到顶端。
“李大人,浊气浓度越来越高了,”小张的声音有些发颤,“而且……好像有大规模的浊气在移动。”
我勒住马,文气全力扩散开来,这次清晰地感受到,北方数十里外,有一股庞大的浊气正在缓慢移动,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高兄,你带工匠加快速度,先去前面那里扎营,那里易守难攻,”我迅速做出决定,“我和子美在后面探查情况,随后就到。”
高士皱起眉头:“这样太危险了,我陪你们一起。”
“不行,”我摇头,“工匠们需要人保护。”
高士还要争辩,杜圃却开口道:“高兄,听太白的安排,我们二人有文气护身,不会有事。你保护好工匠,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高士沉默片刻,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在前面等你们,要是日落前还没到,我就带人回来找你们!”
看着高士带着工匠们渐渐远去,我和杜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走吧,”我勒转马头,向北方疾驰而去,“去会会这些浊族的真面目。”
狐裘在风中扬起,护心镜的文气在胸前流转,怀中的信温热依旧,远方的灰雾越来越近,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待着我们。
风卷着枯草掠过马蹄,杜圃忽然开口:“太白,你说我们这次能成功吗?”
我望着前方的灰雾,想起长安的烟火,想起诸女的期盼,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探不明的真相。”
文气在周身凝聚,形成一道更厚的防护圈,将越来越浓的浊气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