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自己也浑身湿透,昂贵的黑色大衣吸饱了水,变得沉重,墨黑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滑落。
这却丝毫未折损他的气场。
他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依旧死死地锁定着她,带着一种吞噬的压迫感。
在水流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中,他一步上前,将她彻底困在冰冷的瓷砖墙壁和他湿透却依旧滚烫的身体之间。
一只手“啪”地一声撑在她耳侧的墙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另一只手强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承接他冰冷而愤怒的视线。
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地、不容置疑地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傅沉舟那个带着试探、温存甚至些许博弈意味的吻截然不同。
它充满了冰冷的怒意、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野蛮的掠夺性。
他的唇舌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一股要将她彻底清洗、覆盖掉所有属于别人气息的狠绝。
冷水不断冲刷着他们的脸庞、身体,寒意刺骨,而唇齿间的纠缠却又灼热得烫人,冰与火的极端感受交织,几乎要让沈清越的精神撕裂。
她起初还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指甲甚至无意识地在他湿透的衬衫上留下抓痕,但闻澈的力气大得惊人,吻得又凶又狠,如同暴风骤雨,不仅夺走了她的氧气,更仿佛在掠夺她的意志。
冰冷的窒息感与唇上的灼痛交织,让她的大脑逐渐空白,挣扎的力道慢慢弱了下去。
良久,就在沈清越觉得自己即将被这冰冷与灼热共同毁灭,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闻澈才微微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剧烈地喘息,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的水流中交织。冷水依旧无情地淋洒在他们身上。
闻澈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睫毛上挂满了细密的水珠,如同破碎的星辰,原本粉嫩的唇瓣此刻红肿不堪,眼神因为缺氧、冰冷和巨大的冲击而充满了迷离与一丝未散的惊惧。
他伸出拇指,指腹带着粗粝的触感,用力抹过她湿润红肿的唇瓣,仿佛要擦去最后一点不确定。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穿透哗哗的水声,带着一种如同法典般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耳膜和心尖上:
“我标记的,那就只能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她迷蒙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强调:
“从头发丝,到脚底,从你签下的合同,到……”他的指尖再次重重按上那处吻痕,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这里的每一寸肌肤。沈清越,只有我想不想我愿不愿意,现在我不想在我的领域里,沾染别人的味道。”
冰冷的水流中,他的话语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沈清越灵魂都在颤抖。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褪去了观察者冷静外衣,展现出绝对占有欲的闻澈,一股复杂得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兴奋,闻澈他对她不仅仅是主人和宠物,观察和被观察的对象了。
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内心正在隐秘而危险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