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事毕,府城商会声望如日中天。街头巷尾,无人不赞李二狗仁义。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府城有个“李大善人”。
然而这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愈发汹涌。
这日,李二狗正在查看新学徒的功课,赵四火急火燎地闯进来:“二狗兄弟,出怪事了!”
“何事惊慌?”
“咱们刚运到省城的那批绸缎,全被官府扣下了!说是...说是夹带了违禁之物!”
李二狗眉头一皱:“哪来的违禁之物?”
“说是搜出了私盐!”赵四急得跺脚,“整整十包!可咱们明明只运了绸缎啊!”
私盐乃朝廷专卖,走私是重罪。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孙铁柱闷声道:“掌柜的,让俺带人去省城查个明白。”
“慢着。”李二狗沉思片刻,“对方既然出手,必有后招。你们留在府城,我亲自去一趟省城。”
小翠担忧道:“掌柜的,这明显是个圈套...”
“正因为是圈套,才更要亲自去。”李二狗目光锐利,“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省城衙门里,气氛凝重。按察使王大人板着脸,指着地上的盐包:“李二狗,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说?”
李二狗不卑不亢:“大人明鉴,商会运送的确实是绸缎。这些私盐从何而来,还请大人明察。”
“明察?”王大人冷笑,“货是从你们商队搜出来的,押运的也是你们的人!难道这些盐会自己长腿跑进去?”
“大人,”李二狗突然问,“可否让在下看看这些盐包?”
得到允许后,李二狗仔细查验盐包,突然眼睛一亮:“大人!这些盐包上的印记,是两年前官府收缴私盐时专用的印记!如今早已废止不用!”
王大人一愣,忙命师爷查验。果然如此!
“这...这...”王大人脸色变幻,“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些盐不是你们的!”
李二狗乘胜追击:“大人若是不信,可传当时收缴这批私盐的官员作证。在下记得,当时负责此事的,正是张大人的胞弟。”
王大人顿时汗如雨下。他这才明白,自己卷入了一场不该卷入的争斗。
最终,这批货被发还,但商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省城的生意暂时是做不成了。
回到府城,李二狗立即加强了对商队的管控。所有货物进出必须三人以上查验,账目更是要经过五道审核。
然而对方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没过几天,市面上突然出现大量仿冒商会标识的劣质点心。这些点心用料低劣,吃得人上吐下泻。
“掌柜的!”周寡妇气得脸色发白,“现在满城都在传,说咱们商会店大欺客,以次充好!”
更狠的是,有人暗中在商会名下的水井里投毒,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连番出手,招招致命。商会内部开始人心浮动。
老陈头又坐不住了:“李会长,要不...咱们暂时收敛些?树大招风啊!”
连一向坚定的钱掌柜也劝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是不是该暂避锋芒?”
李二狗站在窗前,望着商会门前“诚信为本”的匾额,久久不语。
突然,他转身道:“小翠,去把最好的师傅请来,重新制作商会标识,要让人难以仿冒。”
“铁柱,加强商会各处的守卫,特别是水井和厨房。”
“四哥,你去联络那些吃过劣质点心的百姓,商会全额赔偿,并免费赠送正宗点心。”
众人领命而去。李二狗又对钱掌柜说:“钱叔,劳烦您统计一下,近来退会的都是哪些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