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一声饱含惊吓与恼怒的尖叫响起。猫咪瞬间炸毛,像一个蓬松的毛球般猛地蹿到办公室另一头的书架顶上,弓着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碧绿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着光,大声控诉着刚才的“暴行”。
斯内普对此只是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小鱼干,在指间悠闲地晃了晃。炸毛的猫咪在书架顶上焦躁地踱了几步,喉咙里的呜呜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美食的诱惑战胜了羞恼。他小心翼翼地跳下来,慢慢蹭回桌边,先是警惕地嗅了嗅,然后迅速叼走小鱼干,三两下吞掉。
吃完小鱼干的哈利猫忘了刚才的“恩怨”,又变回那只黏人的大猫,轻盈地跃上斯内普的膝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团好,满足地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斯内普垂眸看了一眼膝上沉甸甸、暖烘烘的一团,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猫咪光滑的背毛,右手则拿着羽毛笔,继续在羊皮纸上划出一个个锐利的字母。办公桌一角的烛台安静地燃烧着,温暖的黄色光晕笼罩着这一隅,将伏案疾书的黑袍男人和他膝上安然入睡的猫咪,融成了一幅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
哈利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放松,他开始花更多力气在炼化雷暴之力上。他放弃了稳妥渐进的方式,每一次炼化,都将自己逼向承受能力的极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狂躁的雷霆能量在经络中横冲直撞,带来的剧痛让他时常冷汗涔涔。
这种自虐式的修炼方式,回报亦是惊人的。寄宿于妖丹中的雷暴之力已有八成多转化为他自身的魔力。然而,弊端也随之显现——新转化的魔力变得桀骜与爆裂,远不如之前炼化的魔力那般温顺可控。它们在他体内躁动,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为此,哈利不得不投入更多时间进行魔力操控训练,像驯服野马般,一点点磨平这些新生魔力的棱角。每当疲惫和疼痛几乎要将他淹没时,一个信念便支撑着他:‘快了,’他对自己默念,‘只要完全炼化完成,再面对伏地魔,就有一战之力了。’
就在哈利刻苦修炼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将他们的恶作剧才华发挥到了极致。城堡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充满了“惊喜”。走廊里,冷不丁就会有各种形状的烟火拖着彩色的尾巴呼啸窜过,有时甚至会钻入正在上课的教室里,引来一片尖叫和混乱。
而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前的景象更是堪称奇观——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沼泽气味的泥潭彻底占领了那段走廊,蛙鸣声不绝于耳。令人玩味的是,平日里魔法精湛的教授们此刻似乎都变得“无能为力”,每每遇到问题,都坚持要学生们“去请乌姆里奇校长亲自处理”。这让粉蛤蟆……哦不,乌姆里奇校长,每天疲于奔命。更让她抓狂的是,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产品针对反咒做了设计,她越是试图用魔法清除那些烟火,它们就分裂得越多,最终都会在她头顶炸开更绚烂的花火,导致她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日日变成一副被雷劈过似的朋克造型。
办公室门口的沼泽更是成了她的噩梦。她不得不拉下脸向斯内普求助,换来的却是黑袍男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抱歉,校长,我可不敢擅自使用魔法。我不知道这符合不符合您的那些教育令。我可不想像邓布利多那样被赶出霍格沃兹。”乌姆里奇气得脸色发紫,却无计可施,最终只能让可怜的费尔奇先生每天撑着一艘小木船,像摆渡人一样接送她上下班。
紧接着,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开始崩溃。每节课上,请假的学生络绎不绝,不是突然流鼻血不止,就是发起高烧,或是患上各种听起来匪夷所思的小毛病。常常一堂课下来,只剩下一小半学生留在教室。乌姆里奇心知肚明这是在集体对抗她,却无法阻止学生们前往医疗翼,只能对着空了大半的教室干瞪眼。
……
夜幕黑沉,斯内普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外,静静地看着这座被黑暗笼罩的古老庄园。须臾之后,他运转起大脑封闭术,确保自己准备好后,他抬起左臂,向前走去。黑色的锻铁大门像是黑雾一般,轻易地被抛在身后。
通往宅邸的车道在脚下延伸,两旁是被精心修剪却透着一股死气的灌木。斯内普的步伐越来越快,走出了目空一切的气势。走到门前他也没有减速,大门却适时向里打开。
他穿过装潢华丽的门厅,掠过走廊两侧那些在画框中假寐的肖像,最终停在一扇沉重木门前。指尖传来青铜把手的冰凉,他略一停顿,转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