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遐蝶第一次失态,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底的温顺瞬间被寒芒取代。
她绝不信这些荒谬之言,更容不得旁人用“让出阁下”“无能”来羞辱自己,用寰宇安危来胁迫她!
“阁下……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把这些蛊惑人心的程序彻底毁掉!”
话音未落,她便扬起镰刀,朝着来古士掌心的蓝光劈去。
“遐蝶!快住手啊!”
急促的呼喊声骤然响起,伊卡洛斯的身影旋风般冲了过来。
他看着扬起的镰刀,眼底满是焦急,却舍不得对她动一根手指,只能瞬间召唤出疏澜龙。
淡蓝色的龙盘旋而出,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遐蝶卷到一旁,稳稳落在青石板上,未让她受半点磕碰。
“不能动那些galga!!!”
伊卡洛斯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甚至染上了一丝怒火,死死盯着遐蝶,生怕她再做出冲动之举。
她怔怔地看着伊卡洛斯,耳边嗡嗡作响,他后面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只记得他冲着自己发脾气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这般严厉,为了那些陌生的程序,为了那位智械,对着她动了怒。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他吕枯耳戈斯的威胁,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怕那些程序伤害他。
可伊卡洛斯的目光里满是焦灼与责备,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程序怎么会变成绝灭大君?阁下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她解释?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信她?
无数疑问与委屈涌上心头,遐蝶的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唇瓣被咬得泛起白痕。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伊卡洛斯一眼。
那眼神里有伤心,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望。随后,她转身,一步步朝着庭院外走去。
日子一天天流逝,翁法罗斯的鎏金日光渐渐染上阴霾,城邦的风里多了几分阴谋的凛冽。
伊卡洛斯终究还是站在了吕枯耳戈斯身边,成了智械的同谋。
遐蝶放不下他。
她曾鼓起勇气,三番五次去找他。
伊卡洛斯见她时,脸上并无不耐烦,依旧会让她进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靠着。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毁掉程序的提议,说起吕枯耳戈斯的威胁,说起城邦可能面临的浩劫,他却只是静静听着,末了轻轻摇头。
“遐蝶,那些程序并非威胁,吕枯耳戈斯也不是恶人。”
毕竟……你会让自己的老婆删掉自己的学习资料吗?
正常线里的伊卡洛斯或许会忍痛割爱,但是这里是if线。我们是要为了最后的一碟醋包饺子的,所以if线这里的伊卡洛斯肯定就不让遐蝶动手了。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争执,没有怒火,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心寒。
她看着他书房里摊开的城邦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节点,旁边是吕枯耳戈斯留下的晶板,屏幕上依旧是那些衣着惹眼的二次元形象。
那些房事温情,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清晰地记得,私邸的丝绒床幔下,他的掌心抚过她的肌肤,带着阳光的温度,低语里满是真挚;
哪怕是那日她要劈毁程序时,他再急切,也只是用疏澜龙轻轻卷开她,未曾让她受半点伤。
他心里是有她的吧?或许只是被程序蛊惑,只是一时糊涂?
可当她看到他配合吕枯耳戈斯,将城邦的防御机密交给智械,看到翁法罗斯的平民开始议论纷纷,看到黑潮的阴影愈发浓重时,她知道,那些念想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没想着瞒她,没骗过她,但这些直白的画面还是让遐蝶难以接受……
他爱遐蝶,却不爱翁法罗斯……
就在她陷入无尽挣扎时,阿格莱雅找上了她。
“蝶,我知道你爱他。可如今的伊卡洛斯,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被智械蒙蔽,要利用翁法罗斯换取私欲,再这样下去,整个城邦都会毁在他们手里。离开他吧,为了翁法罗斯,也为了你自己。”
离开他?
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遐蝶的心上。
她爱他啊,爱那些浸在蜜里的岁月,爱他曾给予的所有温柔,爱到哪怕他如今误入歧途,也舍不得真的放手。
她不想离开,不想斩断那些刻在骨血里的羁绊;她更不忍,不忍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却无能为力。
可她也记得,自己是翁法罗斯的冥河之主。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情,看着万千生民陷入浩劫,看着奥赫玛乃至翁法罗斯化为灰烬。
哪怕他们之间还有未尽的情愫,哪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思念的痛楚,她也必须割舍了。
“对不起……阁下……”
遐蝶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却没有眼泪滑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破碎后的坚定。
“好,我同意你,阿格莱雅大人……”
……
残阳如血,泼洒在奥赫玛的刻法勒广场。广场上挤满了民众,愤怒的呼喊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杀了他!”
“诛杀逆贼!”
绞刑架高耸入云,绳索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伊卡洛斯被万敌与白厄缚在刑架上,玄色衣袍早已沾满尘土与血迹,昔日挺拔的身形此刻显得狼狈不堪,唯有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空洞得像被黑潮吞噬的深渊。
遐蝶此刻正站在行刑官的位置。
她望着刑架上的爱人,喉间哽咽,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沙哑。
“往日种种……阁下之前说得……可是那些,我从未敢忘的温存?”
伊卡洛斯缓缓抬眼,目光穿过沸腾的人群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他轻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遐蝶……你当真要离我而去?当真要亲眼看着我赴死?”
“对不起……阁下……”
这五个字,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眼神复杂得如同冥河深处的漩涡——有割舍不掉的不舍,有失望的幽怨,更藏着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期待。
期待他能说一句悔悟,期待他能伸手拉住她,告诉她一切都可以重来。
她是奉凯撒诏令而来的行刑官,是见证他伏法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里翻涌的,也有私念。
只要他有一丝悔意,只要他肯离开那吕枯耳戈斯,她便会立刻斩断绳索,背弃所有盟约与大义,哪怕从此背上千古骂名,也要与他亡命天涯。
只要他不伤害翁法罗斯与大家,她可以跟他离开,一辈子跟着他……
绞刑架下的呼喊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昔日爱侣身上。
遐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可……还有话要说?”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里面翻涌的委屈与期待,几乎要将伊卡洛斯淹没。
可他只是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的笑意。
被背叛的痛楚,被抛弃的绝望,早已彻底浇灭了他生的希望。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斩断所有羁绊的决绝。
“再无话说,请速速动手。”
“轰——”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在遐蝶耳边,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从前的定情誓言,私邸里的缱绻温存,他为她系上玉石吊坠时的温柔,那日为了galga对她动怒却依旧不忍伤她的模样……
所有的甜蜜与过往,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终究是放弃了,放弃了她,也放弃了自己。
行刑的号角声在广场上响起,悠远而悲凉。
遐蝶闭上眼,不忍再看,可脑海里全是他空洞的眼神。
绳索收紧的声响,民众的欢呼声,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刑架上的身影已经不再动弹。残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诡异的暖色。
(别问这里为什么不变卵,变卵有点破坏气氛(?ˉ??ˉ??))
按照律法,逆贼伏法后需曝尸广场三日,以儆效尤。
人群渐渐散去,喧嚣的广场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穿过柱廊的呜咽声。
遐蝶缓缓走上前,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她抬手,颤抖地抚上他冰冷的身躯,指尖触到的温度凉得刺骨。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他的尸身前,伸手抱住他悬空的双腿……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若无那智械……
我们现在只是一对苦命鸳鸯罢了……”
爱人已逝,过往成空,只留她一人,抱着冰冷的尸身,在血色残阳下,失声痛哭。
……
“……呃……好奇怪的番外,小伊,小蝶……这都要给我看宕机了……”
“奇葩!这野史写得也太奇葩了!蜗居王子和公主的凄美爱情,的亏不是正史。”
“不是?这ooc也太严重了吧?!遐蝶……我,我要去把石板的游戏删掉自证清白。”
“……阁下,不用的……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抱歉……”
“蝶宝……没事啊,是、是这个作者自己发癫,连野史都不算的,别怕……别怕……”
“这文里的臭小子不是我教出来的,望周知。”
“无人在意这个,那刻夏。”
“hKS!带着你的苦命鸳鸯吃大份去吧!”
“有意思哎,可以记下来给伙伴看看。”
“搭档会喜欢这些吗……不过幸好之前的轮回里没有这一幕……”
“疏澜爵,凯撒的君威可不容冒犯。念是番外,既往不咎。”
“下次小心凯撒让你兵分五路抗击反物质军团噢。”
【咳咳,本来想让牢景来代替来古士和galga的位置的,但是想了一下,感觉太逆天了(??w??),没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