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住院部的病房里,倒霉蛋儿们正望眼欲穿地等着家人带回好消息,可当看到段大娘、大春几人推门进来,一张张脸上满是疲惫,连眼神都透着无力时,几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没…… 没找到高人?” 倒霉男子撑着坐起身,声音里满是期待,盼着能听到否定的答案。
大春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还带着红肿的额头,语气有气无力:“找了,可高人根本不理会。我们在破庙外又拜又求,磕得头都疼了,也没听到半点回应,这事…… 没得谈。”
他走到倒霉男子床边,轻声劝道:“大哥,要不咱们还是去投案自首吧?大不了就坐两年牢,出来后一身轻松,不用再担心以前的事东窗事发,以后安安生生过日子,总比现在天天倒霉强,你说对吧?”
倒霉男子沉默着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床单 —— 他总觉得自己能改,没必要去坐牢,可大春的话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确实,投案后了却心事,或许真能摆脱眼下的倒霉劲。
可他又不甘心,暗自琢磨:“干这行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我遭报应?”
旁边的段林看着母亲和大春的模样,心里更慌了。
他想抬手抹把脸冷静一下,可胳膊断了根本动不了,只能无助地看向段大娘,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身上背着命案,真要是投案,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还年轻,根本不想把一辈子耗在大牢里。
陆虎和周小庆也低着头,心里反复挣扎:一边是坐牢的恐惧,一边是没完没了的倒霉,实在拿不定主意。
“娘,就…… 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段林带着哭腔问道,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
段大娘本就心疼儿子,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猛地一拍大腿,破口大骂起来:“那个黑了心肝的高人!收钱办事不就完了?非要逼着人自首,多管闲事!还有那个害人的狐狸精秦菲,世上那么多人,凭什么偏偏对我儿子下手!”
她骂得越来越难听,病房里看热闹的人渐渐听不下去了,开始交头接耳:
“你们说段林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大师非要让他们自首,该不会是杀人放火了吧?”
“之前还觉得他们有点可怜,现在看来,指不定干了多少坏事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众人看倒霉蛋儿的眼神也变了。
从最初的一丝同情,变成了怪异,最后连半点同情都没了,暗自想着:“一群坏人,有什么好同情的,还不如同情自己。”
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悄悄退了出去,直奔执法局报案 —— 这热闹,已经不是普通的家长里短了。
段大娘正骂到兴头上,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执法员庞诺了进来。
看到那身制服,段大娘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庞诺沉着脸,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烧。
他好不容易从蹲守的岗位上被换下来,一顿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报案电话,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赶过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有人报案说你们犯了事,老实交代,到底犯了什么法?” 他语气冰冷,目光扫过病房里的人。
段大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犯法,我可是好人,大大滴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