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听说东海有大风浪,还有妖怪,吓死我们了!”
“国公爷也瘦了……”
陆景珩难得露出轻松笑意,对陈先生道:“陈叔,府中一切可好?”
“好!都好!就是日日盼着爷和夫人回来!” 陈先生抹着眼角。
是夜,府中设下家宴,没有外人,只有心腹相聚。席间笑语晏晏,分享着东海见闻与京中趣事,其乐融融。卸下重担的陆景珩与沈清辞,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
夜深人静,夫妻二人在后院星辉阁凭栏而立。这是府中最高处,可望见满天星斗与京城万家灯火。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陆景珩揽着沈清辞的肩,长舒一口气。
“嗯。” 沈清辞靠在他怀中,感受着夜风的轻柔与星髓传来的宁静波动,“这些年,像做了一场漫长而惊心动魄的梦。如今梦醒了,才发现,这寻常的灯火,才是最美的景致。”
“后悔吗?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权位。” 陆景珩低头笑问。
沈清辞仰头看他,眼中映着星光:“你悔吗?”
“我之志,在守土安民,在与你相守。庙堂之高,非我所愿。如今无官一身轻,正好陪你经营五味轩,看遍这人间烟火。” 陆景珩语气笃定。
沈清辞嫣然一笑:“我之愿,在治病救人,在钻研药道,在与你看四季轮回。如今,正好。”
两人相视而笑,双手紧握。星光洒落,将身影拉长,静谧而美好。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祥和之中,沈清辞怀中的星髓,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异样悸动。那并非警示危险的躁动,也非感应同源的呼唤,而更像是一种……温柔的牵引?一种对生命本源、对这片烟火人间更深层次眷恋的共鸣?她甚至隐约感到,自身气血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
与此同时,陆景珩也微微蹙眉,低声道:“清辞,不知是否错觉,今日宫中面圣时,我似乎感应到……皇城深处,有一股极淡的、与幽冥尊者同源,却更加隐晦沉寂的气息,一闪而逝……是错觉,还是……”
星髓的异动,皇城的残息?平静之下,似乎仍有未解的谜题,与潜藏的涟漪。
沈清辞握紧他的手,望向浩瀚星空与人间灯火,轻声道:“无论如何,家在此处,心便安了。余事,慢慢来。”
星槎已归航,烟火人间的长卷,正缓缓展开。而生活,总会带来新的惊喜与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