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那玉佩……”沈清辞压低声音,“确定是另一半!可她说来自母亲……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陆景珩沉吟道:“我这位婶母出身清白,平日深居简出,不似有蹊跷。或许是玉佩早年流落在外,被安王妃所得,又或许……景妍有所隐瞒。此事需暗中查证,不宜打草惊蛇。”
到了客房院外,陆景珩停下脚步,月光下,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沈清辞:“今日……多谢你。”
沈清辞脸一热:“谢我什么?”
“谢你临危不乱,谢你信我。”陆景珩轻轻握住她的手,“若非你及时发现李莹锦囊的异常,今日恐难收场。”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沈清辞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道:“谁让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呢,总不能看着你被人冤枉吧?”
陆景珩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放心,一切有我。李家和幕后黑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沈清辞只觉得连日来的紧张疲惫都消散了大半。这一刻,什么西域势力,什么阴谋诡计,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然而,温馨时刻总是短暂。阿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柱阴影处,低声道:“少爷,姑娘,西山有消息了。”
两人立刻分开,神色一肃。
阿福凑近,快速禀报:“我们的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些痕迹,那伙人昨夜确实试图举行仪式,但因圣瓮受损和我们的干扰,未能成功。但他们撤离时很匆忙,遗落了一页残卷。”他递上一张烧焦边角的羊皮纸。
陆景珩就着月光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星图和时间推算,旁边标注着几个西域文字和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月晦失利……星力反噬……需以‘纯阴’之血为引,于‘七星尽没’之夜,重开圣坛……否则前功尽弃……”
“七星尽没?”沈清辞蹙眉,“那是什么时候?”
陆景珩掐指一算,脸色微变:“七日后!当夜七星皆隐于地平线下,是为‘尽没’!比月晦之夜更阴邪!他们要在那时做最后一搏!”
“纯阴之血……”沈清辞想到那被抓的少女,心中一寒,“他们还要害人!”
“还有,”阿福补充道,“根据遗落痕迹判断,他们撤离的方向,不像是回城,而是往西山更深处去了,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另一个更隐蔽的据点。”
更深处?另一个据点?沈清辞和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沉重。这西山,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回到客房,沈清辞毫无睡意,拿出那半块玉佩和黑石符,在灯下仔细端详。玉佩温润,除了断口,看不出特别。石符安静下来,金纹依旧,但那指向性似乎模糊了些。
她正凝神思索,窗外传来极轻的“叩叩”声。开窗一看,是那只黑猫,它蹲在窗台上,碧绿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光,嘴里叼着一片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桑叶,叶子上用某种汁液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七颗星星,被一道波浪线穿过,旁边点了一个墨点。
桑叶传书?七星被阻?墨点代表时间或地点?
沈清辞接过桑叶,那黑猫“喵”了一声,转身轻盈地消失在夜色中。
她看着桑叶上的图案,又看看桌上的残卷和玉佩,只觉得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七日后,“七星尽没”之夜,西山深处,必将有一场生死较量。而身边的谜团,似乎也远未到解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