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赶紧拿起镜心,将它放在碎镜的中央。两者刚一接触,就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周围的洛水开始沸腾,浪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里出来。女人被蓝光刺得睁不开眼,手里的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蓝光中,碎镜的裂痕开始慢慢愈合,镜盘重新变得完整,背面的云纹也恢复了光泽。光面中央,慢慢显现出一段画面——唐代的玄渊观里,一群道士围着玄渊镜,将镜心放在镜盘上,嘴里念着咒语。画面一转,一群士兵冲进观里,想要抢走镜子,道士们为了保护镜子,将它分成碎片,镜心则藏在洛水沉碑下,还留下一句话:“玄渊之责,在守不在用;镜心之能,在护不在毁。”
画面消失时,蓝光也慢慢退去。玄渊镜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石碑上,镜心嵌在中央,泛着淡淡的白光。
女人看着完整的玄渊镜,眼神里满是贪婪,她伸手想去拿,却被突然赶来的警察按在地上。“不!镜子是我的!我能改变过去,我能救我女儿!”她疯狂地挣扎,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我女儿当年就是在洛水淹死的,只要有镜子,我就能让她活过来!”
林砚看着她,心里突然一阵发酸。原来,影阁的人都和张教授一样,带着执念而来,却被欲望吞噬了理智。她拿起玄渊镜,镜面上映出女人的脸,也映出她眼底的痛苦。
“镜子不能改变过去。”林砚轻声说,“它只能让你看到真相——你女儿不会希望你为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人愣住了,慢慢停止了挣扎,眼泪流得更凶了。
警方将女人和她的手下带走后,陈野走到林砚身边,看着她手里的玄渊镜:“现在镜子完整了,接下来怎么办?”
林砚看向远处的洛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把它交给国家博物馆。”她笑着说,“玄渊镜的责任是守护,不是被人用来满足执念。它应该属于所有想了解历史真相的人,而不是某一个人。”
林正明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来洛水,但他在医院里收到了林砚发来的照片。看着完整的玄渊镜,他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几天后,玄渊镜被送进了国家博物馆,放在专门的展柜里。展柜里的灯光柔和,照在镜子上,泛着淡淡的白光。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参观,看着镜子,听着它背后的故事——关于守护,关于执念,关于人心。
林砚偶尔也会来博物馆,站在展柜前,看着玄渊镜。镜子里映出她的脸,也映出周围人的笑脸。她知道,这才是玄渊镜真正的归宿。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没有人的时候,玄渊镜的镜心会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提醒着什么。而在博物馆的地下室里,一本尘封的古籍突然被风吹开,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玄渊有三,一在观,一在渡,一在人心。”纸条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和林砚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符号,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