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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地脉奔流,混沌城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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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些!”

炎坤族长嘶哑的咆哮被荒原上呼啸的狂风撕碎。他半边身子被血浸透,肩胛处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随着每一次迈步都迸裂出新的血花,每一步都在滚烫的黄沙上留下深红的印记。剧痛啃噬着他的神经,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翻滚起伏的沙丘,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

“族长!你的伤…”断臂老陈仅存的右臂软软垂着,臂骨尽碎,却用身体死死抵住一块粗糙的兽皮担架一角,担架上,是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林风。

“闭嘴!走!”炎坤猛地一挥手,带起一片血沫,动作牵动伤口,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咬牙挺住,“地脉暴动拖不了姓赵的多久!他缓过劲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身后,是如同末日般的景象。他们刚刚逃离的古城区域,数道暗红色的巨大火柱依旧在疯狂喷涌,撕裂铅灰色的天幕,将天空映照得一片血红。狂暴的地脉能量裹挟着沙石,形成接天连地的赤色龙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大地在持续震颤,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在荒原上急速蔓延,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浓烈的血腥气,一波波地冲击着逃亡者的后背。

十几个幸存的炎石部落战士和矿奴,人人带伤,相互搀扶着,在剧烈摇晃的大地上亡命奔逃。他们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追兵的绝望。黑蝎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却像一头负伤的孤狼,一瘸一拐地冲在队伍最前方探路,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沙丘阴影。

“咳…咳咳…”担架上,林风猛地咳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粘稠的血块中混杂着细微的内脏碎片。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腹间断裂的骨头,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更加涣散。混沌珠在识海深处悬浮着,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珠体表面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戮仙锁的九道冰冷黑链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吞噬着混沌珠艰难转化出的每一丝混沌气,甚至开始反向侵蚀他本就濒临崩溃的丹田和经脉,带来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少主!”断臂老陈看到林风吐血,心胆俱裂,声音都变了调。

“别停!”炎坤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停下来就是死!把他抬稳了!”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破空尖啸撕裂了狂风的呼号!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剑芒,裹挟着刺骨的杀意和金丹修士的恐怖威压,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跨越数百丈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担架上林风的头颅!速度之快,远超声音!

“小心!”黑蝎目眦欲裂,嘶声预警,但他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炎坤和断臂老陈同时感到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他们甚至能看清那剑芒尖端撕裂空气产生的细微涟漪!

千钧一发!

轰!

就在金色剑芒即将洞穿林风头颅的刹那,担架旁一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部落战士——石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将肩上的担架横木向前一推,同时用尽全身力气,魁梧的身躯如同最忠诚的壁垒,悍然迎向那道死亡金光!

噗嗤!

血肉撕裂的声音沉闷而残酷。

金色的剑芒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石墩宽阔的胸膛,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前后通透的焦黑血洞!心脏在瞬间被恐怖的能量汽化!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向后激射,溅了担架上的林风满头满脸!

石墩眼中燃烧的生命之火瞬间熄灭,巨大的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砸在滚烫的黄沙之上,激起一片猩红的沙尘。他至死都保持着向前扑挡的姿态,用生命为林风争取了那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一瞬!

“石墩——!!”炎坤的咆哮带着泣血的悲愤,如同受伤的孤狼。

“杂碎!!”断臂老陈仅存的右拳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走啊!”黑蝎的嘶吼带着哭腔,猛地回身,手中几块淬毒的锋利石片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破风声射向后方高空那道若隐若现的、驾驭着飞梭的暗红身影!

飞梭之上,赵锋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身上的暗红仙甲灵光流转,挡开了那几块微不足道的石片,眼神却死死盯着被推开的担架,以及担架上那个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却依旧未死的目标。他没想到,这些卑贱的罪民,竟然如此悍不畏死!

“哼!困兽之斗!”赵锋冷哼一声,杀意更炽。他双手再次掐诀,更强大的灵力波动开始凝聚。地脉暴动虽然打断了他的追击,但也彻底激怒了他。一个被戮仙锁禁锢的罪奴,一群蝼蚁般的部落野人,竟让他如此狼狈,甚至折损了两名筑基巅峰的得力手下(李魁当场毙命,张豹重伤濒死被后续赶到的罪罚营带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大人!他们跑不了多远!炎石部落的老巢就在‘赤焰谷’!我带路!我带路!”叛徒王三趴在飞梭尾部,死死抓住边缘,脸色惨白,指着荒原深处一个方向,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谄媚和急于将功赎罪的恐惧。

赵锋冰冷地扫了王三一眼,如同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不再废话,催动飞梭,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如同跗骨之蛆,再次朝着亡命奔逃的队伍俯冲而去!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锁定林风,绝不容许再有任何意外!

“分开走!进流沙带!”炎坤强忍着失去族人的悲痛和肩头钻心的剧痛,做出了最残酷也是最明智的决定。他猛地一指前方一片地形复杂、遍布低矮沙丘和潜在流沙陷阱的区域,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老陈,黑蝎,带少主和受伤的兄弟走西边沙沟!其他人,跟我引开那狗贼!”

“族长!”几个战士红着眼吼道。

“执行命令!想给石墩报仇,就给我活着!”炎坤怒吼一声,猛地拔出插在腰间的一柄骨匕,狠狠在自己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附近划开一道更大的口子!鲜血狂涌,剧痛让他精神一振,也散发出更浓烈的血气。他带着几名伤势相对较轻、眼神决绝的战士,毫不犹豫地偏离主队,朝着东侧一片相对开阔的沙地冲去,一边跑一边发出挑衅的怒吼,故意将动静闹得极大。

“走!”断臂老陈看着族长和同伴决绝的背影,老泪纵横,却咬碎了牙关,和黑蝎一起,抬起担架,带着剩下七八个伤势沉重的矿奴和战士,一头扎进了西侧那片地形崎岖、沙丘林立的危险区域。

流沙带,死亡陷阱遍布。沙丘的阴影下,看似坚实的沙面,可能下一步就是吞噬生命的无底深渊。狂风卷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黑蝎拖着断腿,却如同最警觉的沙狐,凭借着对荒原的熟悉和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在最前方艰难地探路。他每一次下脚都极其小心,用一根长棍不断试探着前方的沙地,引导着身后的队伍在犬牙交错的沙丘间穿行。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担架上,林风在剧烈的颠簸和刺骨的剧痛中,意识沉浮。石墩滚烫的鲜血糊在脸上的粘腻感,族人绝望的嘶吼,赵锋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然而,在这濒死的绝境和戮仙锁、重伤带来的双重折磨之下,识海深处,那篇得自古城的《九狱镇魂阵图》传承,却在混沌珠微弱光芒的护持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缓缓流转。

意识仿佛被抽离了破碎的躯体,沉入一片混沌的虚空。

不再是零散的符文和艰涩的口诀。眼前,无数玄奥的银色符文如同星辰般亮起,它们不再是死板的刻痕,而是拥有了生命,在虚空中自动组合、分解、演化!它们彼此勾连,形成一道道坚韧的符文锁链;锁链交织,构筑成一面面巨大的符文壁垒;壁垒旋转、叠加,最终勾勒出一座庞大、恢弘、散发着古老洪荒气息的城池虚影!

城池的轮廓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镇压九天十地、统御万法归墟的恐怖意志!它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阵法规则构成。城基,是九道纵横交错、如同大地龙脉的阵纹核心,散发着厚重无边的镇封之力;城墙,是无数流转不息、生生不灭的符文壁垒,蕴含着隔绝内外的空间法则;城内的结构更是繁复玄奥到了极致,隐约可见代表“炼化”、“防御”、“聚灵”、“迷幻”、“寂灭”等不同核心阵域的节点在明灭闪烁!

林风破碎的神魂,如同干涸的海绵,贪婪地“注视”着这座阵图演化的混沌之城。每一个符文的流转,每一道阵纹的衔接,都蕴含着直指本源的阵法至理。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在濒死的意识中滋生、壮大——阵法,非是死物!它亦可为城,为域,为一方天地之基!以阵为骨,纳混沌为血,铸不灭之城!

“混沌…城基…”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在林风近乎沉寂的意识海中亮起。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清凉气息,猛地从林风怀中渗出!是那块仅剩拳头大小、被他贴身收藏的、得自古城核心的奇异“石板”!

这气息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瞬间穿透了他破烂的衣物和皮肤,无视了戮仙锁的冰冷隔绝,如同久旱的甘霖,直接渗入他濒临破碎的识海!

嗡——!

识海中,那由《九狱镇魂阵图》演化出的庞大城池虚影,在接触到这股奇异气息的瞬间,猛地一震!原本还有些虚幻的轮廓,竟肉眼可见地凝实了一丝!尤其是构成城基的那九道核心阵纹,仿佛受到了本源力量的滋养,银光暴涨,变得更加清晰、稳固!整个阵图演化的速度骤然加快,无数阵法奥义如同洪流般涌入林风的神魂!

混沌珠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气息,黯淡的珠体微微一颤,表面那几道细微的裂痕竟有了一丝极其缓慢的弥合迹象,吞噬转化外界稀薄灵气和煞气的效率,也微不可察地提升了那么一丝!

“嗯?”抬着担架前端的断臂老陈猛地感到手上一轻。他惊愕地低头,只见担架上昏迷的林风,虽然依旧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但眉宇间那抹濒死的灰败之气,似乎淡去了极其细微的一丝?紧锁的眉头也仿佛舒展了那么一毫?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老陈叔,怎么了?”后面的黑蝎察觉到停顿,紧张地问道,警惕地扫视着后方被沙尘遮蔽的天空。

“没…没什么!快走!我感觉那狗贼快追来了!”老陈压下心中的惊疑,咬牙催促。或许是少主命不该绝?这念头给了他一丝渺茫的希望。

队伍在流沙带中艰难穿行。炎坤族长带着几名战士在东侧制造混乱,成功吸引了赵锋的注意力。金丹修士的含怒一击绝非儿戏,即便隔着遥远的沙丘,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剧烈灵力爆炸和沙尘暴般的冲击。

时间在亡命的奔逃和沉重的喘息中一点点流逝。夕阳的余晖将荒原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气温开始骤降。致命的寒气开始从沙丘深处弥漫上来。

“不行了…我…我走不动了…”一个腿部重伤的矿奴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脸色青白,嘴唇冻得发紫。其他人也大多到了极限,伤口在严寒中如同刀割。

“不能停!停下就冻死了!”黑蝎喘着粗气,嘴唇干裂出血,断腿钻心地疼。他看向断臂老陈,“老陈叔,离赤焰谷还有多远?天快黑了,这鬼天气…”

断臂老陈抬头辨认了一下在暮色中显得模糊的远方山影,又低头看了看担架上气息似乎稍微稳定了一点的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快了!绕过前面那片‘鬼哭石林’,再翻过两道大沙梁就能看见谷口!拼了!把兽皮都裹上,受伤的兄弟相互扶着!黑蝎,前面带路!”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悠长、凄厉、充满了贪婪和凶残的狼嚎,陡然从侧前方的沙丘阴影中响起!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如同鬼魅的合唱,迅速连成一片!

沙沙沙…

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起,如同漂浮在沙海上的鬼火,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支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队伍悄然围拢过来!它们的身影在起伏的沙丘上若隐若现,动作矫捷而无声,带着一种属于荒原猎食者的冰冷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