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粥碗见底,公孙沐巍忽然盯着罐底沉淀的淡金色菇丝,“这是...云岭金耳?《伏羲针法》辅药篇提过此物......”
“是,”顾听晚点头,“配合黄精慢炖了六个小时,专治饮食不调。”
她又从木箱里取出包配好的药茶,“给您配了些茶,每日两泡,连服七日,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公孙沐巍捏着茶包闻了闻,欣慰的点头,“不错,有进步。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没把功课落下。”
顾听晚笑着将餐具收拾起来,“总不能给我们公孙大师丢人吧!”
“油嘴滑舌!”
忽然,公孙沐巍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快步从屋子里取出来一本册子和一个皮质包裹。
册子的内页已经泛黄,一看便知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不过显然是被人精心保存着的。
“在黔东南遇到位百岁巫医,她祖父曾是顾氏家医。”
公孙沐巍翻开某页,上面绘着与苗银九针极其相似的图谱。
他将另外一个皮质包裹放到桌子上,“听说我收了你这个徒弟,非要我带回这套银针。”
“说是——物归原主。”
顾听晚一愣,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系统使用身份信息卡给她创造的身份。
那个隐世已久的百年世家——顾家。
顾听晚百思不得其解,她本以为所谓顾家只是系统给她设置的将她的财产合理化的一个掩护。
可为什么远在黔东南的百岁巫师竟然跟顾家有关?
看公孙沐巍的反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内情?
见顾听晚欲言又止,公孙沐巍摆手打断,“别问,那些寨子里的老人,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他将皮质包裹展开,里面的银针在晨光下流转着幽光,针尾的顾氏族徽若隐若现。
“东西既然给你带来了,你就好好收着,这套针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纵使顾听晚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她感受到公孙沐巍并不愿意多说,因此顾听晚也就没有多问。
整理药材时,公孙沐巍状似无意地提起,“下个月初,京城会召开一场中西医研讨会。”
顾听晚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没停,等待着公孙沐巍的下文。
“我在云南救治的某位老干部,恰好是组委会成员。”
公孙沐巍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从包中取出一张烫金请柬,右下角印着国徽水印。
“有个环节要演示《伏羲针法》的‘通脉引气’,我准备让你去。”
顾听晚翻开议程,看到「传统医技在现代战伤救治的应用」时眸光微动。
思考片刻之后,顾听晚有些犹豫,“老师,我随您学习中医不过五月,在诸位国手面前演示是否......”
公孙沐巍没有直接回答顾听晚的问题,反而是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札。
“这是我在滇南遇见的一个病例。”
他将手札推到顾听晚面前,“患者四肢厥逆,舌苔黄腻,脉象沉滑数。西医诊断是自身免疫性疾病,用了激素效果不佳。”
“你怎么看?”
顾听晚放下手中会议议程,仔细翻阅病历,“像是湿热蕴结,但病位深陷三焦。”
“接着说。”公孙沐巍眼睛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