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对接的一位重要先锋艺术家,其作品以强烈的社会批判性和复杂的机械互动装置闻名。
就在布展前夕,艺术家工作室突然发来紧急通知:
核心的感应互动模块在运输过程中遭遇不可逆损坏!
原厂配件定制周期长达三个月,根本来不及!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整个项目的核心亮点之一就是这件作品的互动体验!
如果无法如期呈现,不仅对艺术家是巨大打击,对基金会的声誉和前期投入更是灾难性的。
项目组瞬间陷入一片焦灼。
李总监脸色铁青,紧急召开会议,各种补救方案被提出又被否决——时间太紧了!
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
我主动请缨,尝试联系国内是否有替代技术方案或能紧急修复的顶尖团队。
那几天,我几乎住在了办公室,电话打到发烫,邮件发到手软,翻遍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脉和资料库。
顾衍的命令像紧箍咒,在我的不断努力下,时间延迟为晚上十点必须回到主宅。
我只能利用白天争分夺秒,在有限的“自由”时间里燃烧自己。
焦虑和巨大的压力让我食不知味,眼下的青黑即使扑了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在一次与国内某顶尖电子艺术实验室负责人艰难的电话沟通后,我疲惫地揉着眉心,
胃部因长时间的空置和紧张而隐隐作痛,午餐时间到了,我却走不开,也无心吃饭。
刚放下电话,私人手机就震动起来。
>**“车库。c区。现在。”**
又是他!偏偏是现在!我盯着屏幕上冰冷的命令,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瞬间冲上头顶。
项目濒临崩溃,我在这里焦头烂额,他却只在乎他召之即来的掌控感!
积压已久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几乎是颤抖着,第一次,按下了回复键:
“项目紧急!走不开!晚半小时!”
信息发送出去的瞬间,巨大的恐惧立刻攫住了我,比项目危机更甚。
我在做什么?!挑衅他?!
他会不会直接上楼抓我?
手机沉寂了几秒。
那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地冲下楼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只有两个字:
“理由。”
冰冷的两个字,像法官最后的通牒。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飞快地将艺术家核心模块损坏、项目面临流产危机的情况,用最简洁的文字发了过去。
我甚至附上了几张现场焦急混乱的照片和工作室的正式通知函截图。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工作”作为理由,去对抗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