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对分家的控制延续了数代,根深蒂固,真的会因为一场挑战的失败就轻易放弃吗?
然而,很快就有人发出了冷笑,语气笃定地分析道。
“反悔?哼,借他日足十个胆子,现在恐怕也不敢!”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难道忘了?
宁次现在可是那位雾隐的大剑豪——永恩大人亲口认可的弟子!
之前终末之谷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吗?连三大忍村和晓组织都在他手下吃了大亏!
有永恩大人站在宁次身后,日足除非是想给日向家招来灭顶之灾,否则他就必须信守承诺,乖乖解除咒印!”
这番分析如同冷水泼入热油,瞬间点醒了众人。
“对啊!怎么把永恩大人给忘了!”
“没错没错!有那位煞神在,日向宗家绝对不敢耍花样!”
“这下宁次可是真的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
这个观点迅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和赞成。
永恩那如同魔神般的强大实力和狠辣手段,已然成为了悬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把利剑,也无形中为宁次的这场胜利,加上了一道最可靠的保险。
到了夜晚。
日向一族的族地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古老的宅邸间闪烁,如同守夜人的眼睛。
宁次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窗扉半开,清冷的月光洒落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虽然身体疲惫,但他的心情却依旧激动难耐。
如同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息。
白日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挑战、最后击中日足时的触感、看台上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以及永恩大人那认可的目光…
一切都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
只不过!
当他从胜利的喧嚣中回到这熟悉的族地时,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氛围。
族地依旧安静。
但这种安静却与往日不同,仿佛压抑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一路走来,遇到的每一个族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截然不同。
那些分家的族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以往或许还有同情、怜悯甚至是不甘。
但如今,却更多地掺杂了难以掩饰的敬畏、羡慕,甚至是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们往往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或是在他经过时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
而宗家的族人,反应则更加明显。
他们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其中蕴含着冷漠、疏离,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一些压抑的、充满怨愤的议论从各处角落里传来。
“…不过是仗着外人的势…”
“白眼狼…忘了自己流的是谁的血…”
“叛徒…竟然真对宗主动手…”
这些话语如同冰冷的毒刺,若是以前的宁次听了,或许会感到愤怒或痛苦。
但此刻。
他听着这些充满敌意和狭隘的指责,内心却异常平静。
甚至,感到一丝可笑。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片属于日向、却从未真正属于过他的族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嘲弄的弧度。
对于这些声音,这些目光,这些所谓的“叛徒”指责…
他毫不在意。
这里的风言风语,于他而言,不过是井蛙之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