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311章 瓷片藏·冷焰笑舔腕间伤3

第311章 瓷片藏·冷焰笑舔腕间伤3(1 / 2)

摘星楼的喧嚣与地牢的血腥,似乎都被阻隔在了这间偏僻寒冷的殿宇之外。

钱嬷嬷蜷在角落的破棉絮里,冻得牙齿打颤,却不敢真的睡去。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莲姬娘娘就那么被铁链子拖走了,哭嚎得像个女鬼,陈副将听说也……这王府的天,说变就变!她偷偷瞄向窗边那道依旧挺直的背影,烛火摇曳下,北狄公主的侧脸苍白得像初雪,又冷硬得像寒玉,看不出一丝喜怒。

「娘娘,」钱嬷嬷终究没忍住,带着哭腔小声开口,「这……这夜里寒气重,您还是到榻上歇歇吧?老奴瞧着,心里头害怕……」

冷焰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声音平淡无波:「嬷嬷怕什么?是怕莲姬姐姐的冤魂来找我索命,还是怕王爷下一个要清算的,是我这个‘罪魁祸首’?」

钱嬷嬷被她一句话噎住,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咬到舌头,连忙把脑袋缩进棉絮里,再不敢吭声。这位主子,平日里不声不响,说起话来却像刀子,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殿内重新陷入死寂,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偶尔夹杂着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巡逻脚步声,更添几分肃杀。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是三更时分,窗外风雪声似乎小了些,但寒意却愈发刺骨。

一直静坐如雕塑的冷焰,终于动了。

她缓缓抬起左手,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一道已经结痂的暗红色伤痕赫然在目——正是那日她赤足踏过碎瓷,暗中藏起一片时,不慎划伤所留。

她的右手探入袖中深处,再伸出时,指尖已夹着那片染过她鲜血、边缘被磨得异常锋利的碎瓷。瓷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钱嬷嬷从棉絮缝隙里偷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跳!这北狄公主,藏这凶器做什么?!难道真要行刺王爷?!她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然而,冷焰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冷焰用那锋利的瓷片边缘,对准了自己左手腕上那道旧伤疤,毫不犹豫地,轻轻一划!

「呃……」一声极轻微的、压抑的痛哼从她唇齿间逸出。

暗红色的血珠,瞬间从破开的伤疤处沁了出来,汇聚成一条细小的血线,沿着她雪白的手腕蜿蜒而下。

钱嬷嬷看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尖叫出声,死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她竟然自残?!

更让钱嬷嬷惊骇的是,冷焰看着那流淌的鲜血,非但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算计。

她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过那道新鲜的伤口,将蜿蜒的血迹卷入唇中。

咸腥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刺激感。

这一幕,诡异而妖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疯狂与决绝。

钱嬷嬷彻底吓傻了,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北狄公主,根本不是人!是妖孽!是疯子!

冷焰舔净了手腕上的血,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颜色深暗的胭脂盒。这不是女儿家用来妆点容颜的俗物,而是她母妃留下的遗物,里面装的,是能快速凝固血液、掩盖气味的特殊药粉。

她小心翼翼地将少许药粉抖落在伤口上,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血流立刻止住了,只留下一道与旧疤痕交错、几乎能以假乱真的新鲜划痕。做完这一切,她将瓷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藏回袖中暗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嬷嬷,」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打盆冷水来,我要净手。」

钱嬷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起身,哆嗦着应了声「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殿外,去院子里那口快冻住的水井打水。她一刻也不想再单独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了!

就在钱嬷嬷离开后不久,窗棂再次被轻轻叩响。

福忠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带来一身外面的寒气。

「公主殿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急促,「王爷下令,按陈猛攀咬的名单抓人,兵部李尚书、京畿王参将等七位官员已被秘密羁押,府邸也被查抄!朝野震动!」

冷焰眼中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动静不小。萧绝这是要借机清洗朝堂了。」

「是,」福忠脸上忧色更重,「还有……王爷处决陈猛后,在地牢外静立良久,脸色阴沉得可怕。老奴担心,他下一步,恐怕会……」

「会怀疑到我头上,进行更彻底的搜查。」冷焰接过了他的话,语气冷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生性多疑,莲姬和陈猛虽死,但布防图泄露的源头,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这‘北狄公主’的身份,本就是最大的嫌疑。」

「那……那我们该如何应对?」福忠焦急地问道。王府如今戒备森严,如同龙潭虎穴,一旦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冷焰抬起自己刚刚“处理”过的手腕,目光落在那个新旧交错的伤口上,淡淡道:「不必应对。他若来查,让他查便是。」

「可是公主,您袖中的……」福忠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衣袖,那里藏着致命的瓷片和可能残留的血迹拓印痕迹。

「已经处理干净了。」冷焰打断他,「血迹的来源,我也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轻轻抚过手腕上的伤,「一个备受欺凌、心生死志的亡国公主,在听闻昔日欺辱自己的人遭了报应后,情绪激动之下,用藏匿的碎瓷片自残……这个理由,你说,王爷他会信几分?」

福忠看着她手腕上那道新鲜的划痕,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倒吸一口凉气!公主竟用这种方式,来混淆可能存在的血迹证据(与布防图血拓件同源),并塑造一个脆弱绝望的假象!这份对自己都如此狠厉的心性,让他这老宫人都感到心悸。

「王爷……生性多疑,但往往……灯下黑。」福忠艰难道,「他或许会怀疑苦肉计,但公主您一直以来表现的柔弱顺从,加上莲姬刚倒台您就‘自残’,时机巧合,反而可能降低他的疑心。毕竟,在他眼里,您或许还没那么深的心机和胆量。」

「没错。」冷焰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掌控、可以肆意羞辱的玩物,而不是一个能狠心自伤、暗中布局的对手。我越是表现得不堪一击,他越容易放松警惕。」

她顿了顿,问道:「定北侯世子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福忠摇头:「王府内外封锁极严,信鸽无法放出,我们的人也很难传递消息进来。世子爷想必也在焦急等待您的指示。」

冷焰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能再等了。萧绝清洗朝堂,正是势力真空、人心惶惶之时,也是我们联络外界最好的机会,虽然风险极大。」她看向福忠,「福伯,你能否想办法,将一样东西,送出王府?」

「什么东西?送往何处?」福忠神色凝重。

冷焰从贴身的衣物内层,取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薄绢。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但在特定条件下,会显现出她凭借过目不忘之能,默记下的边境布防图关键信息,以及……她对萧绝性格弱点、朝局动向的分析。

「想尽一切办法,将此物送到定北侯世子手中。告诉他,」冷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豺狼已动,狐兔可狩。时机将至,静待烽烟。’」

福忠双手微颤地接过那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薄绢,深知其重要性。「老奴……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设法送到!」

「不是拼命,」冷焰看着他,眼神深邃,「是活着送到。你是我在胤朝,最重要的眼睛和耳朵。」

福忠老眼一热,重重磕了个头:「老奴……领命!」

他不再多言,将薄绢仔细藏于鞋底夹层,再次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窗外黑暗中。

钱嬷嬷端着一盆冰冷的井水,哆哆嗦嗦地回来了。她不敢看冷焰,低着头将水盆放在架子上。

冷焰走过去,将刚刚“自残”留下的、沾染了少许血污和药粉的左手,浸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的大脑愈发清醒。

她细细地搓洗着手腕,看着清水里漾开一丝极淡的粉红,然后消散无踪。

就在这时——

「砰!」

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沉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狂风裹挟着雪沫倒灌进来,吹得殿内唯一的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一道高大、挺拔、笼罩在浓重戾气中的身影,堵在了门口。玄色王袍上沾染着未干的血迹(很可能是陈猛的),深邃的五官在明灭不定的光影里,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