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270章 素服鸩酒,宫门惊变

第270章 素服鸩酒,宫门惊变(2 / 2)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够了。」

一个清冷、疲惫,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女声,从太极殿内传来。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

只见两名宫娥搀扶下,身着玄黑常服,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抿成一条坚毅线条的女帝冷焰,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比传言中更加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她的出现,让混乱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冷焰的目光,首先落在萧绝身上,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让你出来,是让你陈述你所知的‘旧事’,不是让你在此……妖言惑众,构陷储君。」

萧绝面对她的目光,竟毫无惧色,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复杂难明的情绪:「陛下,‘妖言’与否,自有公断。臣只是将一些线索,摆在阳光下罢了。毕竟,这杯酒,」他晃了晃手中的漆盘,「究竟是祭奠忠魂,还是……另有用途,尚未可知呢。」

他这话,无异于再次暗示鸩酒可能与定北侯之死有关,甚至可能与此刻有关!

冷焰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在压制着怒意和身体的不适。她没有立刻反驳萧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太医署正。

「张署正,」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你告诉朕,也告诉诸位臣工,定北侯,究竟因何而死?」

太医署正浑身抖如筛糠,伏在地上,涕泪横流:「陛下……微臣……微臣愚钝……侯爷脉象……确是……确是心力衰竭之兆……只是……只是这诱因……微臣……微臣实在查不出啊!」

「查不出?」冷焰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却让张署正抖得更厉害。

「或许,」萧绝再次插话,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引导,「是某种……无色无味,能诱发宿疾,事后却查验不出的……‘好东西’呢?」

此言一出,几乎坐实了“鸩酒毒杀”的猜测!

「萧绝!」冷焰终于厉声喝断他,苍白的脸上因怒气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第二次?!」

「陛下当然敢。」萧绝迎着她的目光,毫无退让,「陛下雄才大略,心狠手辣,连至亲血脉、肱股忠臣都可舍弃,何况我区区一个阶下囚?」

他上前一步,将漆盘举高,几乎递到冷焰面前,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与决绝:

「这杯酒,陛下是打算赐给知晓太多的定北侯?还是打算赐给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我这前朝余孽?或者……是陛下自知时日无多,准备用它来……保全身后名,让所有知情者,都随您一起……共赴黄泉?!」

「嘶——!」

全场死寂,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萧绝这番话,太毒,太狠!几乎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恶意猜测,都赤裸裸地摊开在了阳光之下!

他不仅将定北侯之死扣在了冷焰头上,更暗示冷焰可能为了给太子扫清障碍,要将在场所有知晓“观星阁”秘密的人,全部灭口!

连杨文渊都惊呆了,他看着状若疯魔的萧绝,又看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冷焰,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疯子!

信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百官中蔓延。有人下意识地后退,有人手按上了佩剑(文官佩剑乃礼仪),所有人都用惊惧、怀疑的目光,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女帝。

冷焰死死地盯着萧绝,眼神如同万载寒冰。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用一方素帕捂住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帕子上赫然染着一抹刺目的鲜红!

「陛下!」身旁的宫娥和老太监惊呼。

冷焰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她看着萧绝,看着那杯仿佛凝聚了所有阴谋与恶毒的鸩酒,忽然,也笑了。

那笑容,带着无尽的疲惫,一丝嘲讽,还有……一种解脱。

「萧绝,」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朕是个鸟尽弓藏、杀功臣、疑亲子、连将死之人都不放过的……暴君,对吗?」

萧绝抿着唇,没有说话,默认了。

「好,很好。」冷焰点了点头,目光从萧绝脸上移开,缓缓扫过下方惊疑不定的百官,扫过那具漆黑的棺木,扫过这巍峨的宫阙。

「这江山,是朕一步步,踩着尸山血海,从你手里夺来的。」她看着萧绝,平静地说,「这皇位,坐得并不舒服。每日每夜,都有无数人想将朕拉下来,有明枪,有暗箭,有流言,有构陷……朕习惯了。」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说这杯酒,可能毒杀了定北侯,可能用来灭口,可能用来保全身后名……」冷焰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白玉酒杯上,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淡,「那朕,今日就告诉你,也告诉天下人,它真正的用途。」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冷焰缓缓伸出手,没有去拿那杯酒,而是……直接拿起了酒壶!

「陛下不可!」老太监魂飞魄散,扑上来想要阻止。

却被冷焰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她拔开壶塞,看也没看,在无数道惊恐的视线中,仰起头——

「咕咚……咕咚……」

竟然直接对着壶嘴,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

动作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萧绝托着漆盘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那疯狂嘲讽的表情彻底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错愕与……一丝慌乱。

她喝了?

她竟然……把那可能是毒酒的酒,喝了?!

她不是要灭口吗?她不是要保全身后名吗?她怎么会……

冷焰将空了的酒壶随手丢在漆盘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

她用手背擦去唇边的酒渍,苍白的脸上,因烈酒入喉泛起一丝潮红。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火焰。

她看向萧绝,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酒,不是给定北侯的,不是给任何‘知情者’的,更不是用来保全什么身后名的……」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响彻整个广场:

「这酒,是朕……赏给你萧绝的!」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朕心狠手辣,鸟尽弓藏吗?你不是质疑定北侯之死,质疑太子,质疑朕的一切吗?」

「朕今日,就用这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也告诉天下人!」

「若朕真想杀你,杀任何人,无需阴谋,无需鸩酒暗害!朕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这,就是赐你的死酒!」

她猛地伸手指着萧绝,气势磅礴,虽身形摇摇欲坠,那帝王的威严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而你,敢像朕这样,当着天下人的面,把它喝下去吗?!」

「你若敢喝,朕即刻下罪己诏,承认你所言一切!朕这皇位,还给赵氏宗亲又何妨!」

「你若不敢……」

冷焰的声音冰冷如刀,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就给朕——」

「滚回你的镜宫去!」

「永生永世,在那破碎的镜子前,反省你的懦弱、你的无能、你那永远只敢在暗处吠叫的……可怜虫本质!」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风雪,不知何时悄然飘落。

冰冷的雪花,落在萧绝惨白如死的脸上,落在他僵硬的手指上,落在那空空如也的酒壶和那只未曾动过的白玉酒杯上。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木偶。

他输了。

一败涂地。

他所有的阴谋算计,所有的恶毒揣测,在冷焰这决绝的、近乎自毁的一饮之下,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她用实际行动,粉碎了他精心营造的所有疑云。她用她的生命(如果那是毒酒),扞卫了她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她想要守护的一切。

“哐当——”

漆盘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冰冷的石地上,酒壶和酒杯碎裂,碎片四溅。

萧绝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傲然挺立,虽面色潮红却眼神灼灼的冷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最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仰天栽倒!

而冷焰,在说完那番话后,身体也晃了晃,但她强行站稳,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百官,扫过那具漆黑的棺木,最终,什么也没说,在宫娥的搀扶下,缓缓转身,一步步,坚定地走回了那深邃的太极殿。

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将所有的震惊、恐惧、猜疑、以及那瘫倒在雪地中、生死不知的萧绝,都隔绝在了门外。

广场上,只剩下呼啸的寒风,纷扬的雪花,一具棺木,一个昏厥的废帝,和一群……心神俱裂,久久无法回神的臣子。

第270章,就在这极致反转与死寂的震撼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