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02章 药丸疑·囚犯试毒暴毙亡

第102章 药丸疑·囚犯试毒暴毙亡(1 / 2)

「驾!」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积水,泥点飞溅。一队玄甲骑士护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疾驰返回胤都城内。车厢颠簸,萧绝靠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指间依旧无意识地捻动着那枚温润却冰冷的玉蝉。

「慈」字刻痕如同烙铁,烫在他的心头。

太后…他的好母后。那个在他记忆里总是眉眼低垂,捻着佛珠,对着小佛堂里那尊玉观音喃喃自语的女人。那个在他血洗皇城、踏着兄长和叔伯的尸骨坐上摄政王之位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孽障,莫要太过」,便再不过问朝政的女人。

她为何要突然出手?是为了那个早夭的、被她寄予厚望却福薄命短的嫡子?还是察觉到了他近年来对宗室旧族的打压过于酷烈,想敲打他?抑或是…她那看似枯寂的慈宁宫,早已成了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汇聚的巢穴?

无数的念头翻涌,每一个都带着猜忌的毒刺。他天性多疑,从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忠诚,更不信会有毫无所求的退让。太后这些年表现得越是与世无争,他心底那根警惕的弦就绷得越紧。

今日这枚玉蝉,看似指向明确,实则漏洞百出。若真是太后所为,以她的心机和在宫中经营多年的势力,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这更像是一个拙劣的栽赃,或者说,是一个故意显得拙劣的诱饵。

目的,就是要让他疑心太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想做那个渔翁?

北狄?那些被他敲骨吸髓般打压、却始终贼心不死的旧贵族?还是…朝中某些看似恭顺、却一直暗中觊觎他权柄的臣子?

甚至…是那个刚刚离开的、来历蹊跷的「神医」?

萧绝猛地睁开眼,眼底寒光乍现。那个老郎中…示警太快,诊脉时的话也太过「巧合」。那番关于「外毒引动内邪」的言论,简直像是在他本就燃烧的疑心上,又狠狠浇了一勺热油!

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故意引导什么?

「王爷,到了。」车外传来侍卫低沉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并非回到主殿,而是径直驶入了王府深处一片守卫极其森严的区域——诏狱旁的黑牢。这里比普通的诏狱更加阴暗潮湿,关押的都是重犯要犯,或是即将处死的囚徒。

萧绝下了马车,早已等候在此的诏狱管事立刻躬身迎上,脸色苍白,额角带汗。张德贵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灭口,他难逃失职之罪。

「王爷,逆贼尸首已验明正身,确是张德贵及其同伙无疑。所用弩箭也已查明,是军中所用的三棱透甲锥,淬有剧毒‘半步倒’,见血封喉。」管事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属下已彻查内院采买衙门,初步盘问,暂未发现明显异常。与张德贵往来密切者共七人,已全部拿下,正在严加拷问…」

萧绝面无表情地听着,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黑牢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两侧牢房里偶尔传来铁链拖动的哗啦声和痛苦的呻吟,如同鬼蜮。

「慈宁宫那边,有何动静?」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幽暗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冰冷。

跟在身后的心腹侍卫统领立刻低声回禀:「回王爷,自昨夜至今,慈宁宫宫门紧闭,除日常采买送出宫秽物的老太监外,无人出入。属下已加派了三倍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视,连…连每日送入的食材和佛前供奉的鲜花,都已安排人暗中查验,目前未见异常。」

「佛前供奉?」萧绝冷哼一声,「本王的母后,倒是虔诚。」

他走到一间空着的刑房前停下。刑房中央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是那名被弩箭射杀的黑衣人。

「验出什么了?」他问。

早已候在一旁的仵作连忙上前,揭开白布,露出死者青黑肿胀的面孔:「回王爷,死者男性,年约二十五六,面生,并非王府或京兆府记录在册的熟面孔。齿缝中藏有毒囊,已咬破,应是死士。身上衣物为普通夜行衣,无任何标记。肌肉结实,指关节粗大,虎口有厚茧,是长年练武、尤其善用右手持握兵刃之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干净得像是…像是特意送来送死的一样。」

「送死?」萧绝眼神微眯,「用一条精心培养的死士的命,就为了杀几个无足轻重的内应灭口?还‘特意’留下这枚玉蝉?」

他捻着玉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看来,有人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本王和慈宁宫撕破脸了。」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极小的、以蜜蜡封口的瓷瓶:「王爷!方才在清理那老郎中暂居的厢房时,在床榻缝隙深处,发现了此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那小瓷瓶上。

萧绝瞳孔微缩。他接过瓷瓶,入手冰凉。瓷瓶质地粗糙,是最普通不过的药瓶,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他捏碎蜜蜡,拔开软木塞,一股极其清淡、若有似无的异香飘散出来。

他面色一凛,立刻将木塞塞回,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立刻去请李太医!要快!」

片刻后,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的李太医被侍卫几乎是架着一路小跑地带了过来,气喘吁吁。

「王爷…」

「看看这是何物!」萧绝将瓷瓶递给他,目光紧锁着他的表情,「小心些,可能有毒。」

李太医不敢怠慢,小心地接过,再次拔开木塞,极其谨慎地扇闻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他又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银针、玉碟等物,倒出一点点里面近乎无色的粘稠液体,仔细观察,又以银针试探。

良久,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放下银针,对着萧绝躬身道:「王爷,此物…古怪至极。其香幽冷,似檀非檀,似麝非麝,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闻过此种香气。银针探之并未变黑,似乎无毒。但观其质地色泽,又绝非寻常药油或香料…倒像是…像是某种极罕见的植物提炼出的精粹之物。请恕老夫孤陋寡闻,一时难以断定其功效…」

「可能试出其药性?」萧绝打断他。

「这…」李太医面露难色,「若要试药,需寻活物,观察其反应…」

萧绝目光扫向黑牢深处那些囚笼,眼中没有丝毫温度:「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活物。找几个死囚来。」

「是!」狱卒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三个戴着沉重镣铐、衣衫褴褛、面色死灰的死囚被拖了过来。他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眼中早已没了光彩,只剩下麻木的恐惧。

萧绝示意李太医。

李太医叹了口气,医者仁心让他有些不忍,但摄政王的命令无人敢违抗。他取来清水,将那一丁点粘稠液体稀释了数倍,然后对那三名死囚道:「此乃一试药之物,饮下后或有不适,但或许…也是一线生机。」他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三名死囚面面相觑,最终在狱卒的威逼下,各自喝下了一小碗稀释后的药液。

刑房里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三名死囚。

时间一点点过去。起初,三人并无异状,只是有些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身体。约莫一炷香后,其中一人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他猛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珠向外凸出!

「怎么回事?!」李太医大惊,连忙上前想要查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碰到那人,另外两人也几乎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一人双手死死抱住头颅,疯狂地用头撞击着地面,额角瞬间血肉模糊!另一人则浑身抽搐倒地,口吐白沫,身体诡异地反弓起来!

「快!按住他们!」李太医急喊。

侍卫们一拥而上,试图控制住三人。但那三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理智,力大无穷,状若疯魔!

「啊——!」第一个咳嗽的死囚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七窍之中竟然同时流出黑色的粘稠血液!他猛地挣扎了几下,眼珠彻底失去神采,身体软了下去,再无动静。

几乎就在他断气的同时,另外两人也相继在剧烈的抽搐和痛苦嚎叫中,猛地一僵,随即瘫软下来,同样是从眼、耳、口、鼻中渗出黑血,死状极其可怖!

从发作到毙命,不过短短十几息的时间!

整个刑房鸦雀无声,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李太医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都在颤抖,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此物…此物剧毒无比!毒性之烈,发作之快,老夫…老夫闻所未闻!方才银针未变,恐是此毒…此毒诡异,非银针所能测!老夫险些误判,罪该万死!」

萧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那三具迅速变得乌黑的尸体,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刃。

好厉害的毒!好隐蔽的手段!

这毒瓶,是在那老郎中的房间发现的…是他不小心遗落?还是故意留下?

若是不小心遗落,那这看似救命的神医,实则竟是个身怀如此诡谲毒物的危险人物?他潜伏在自己身边,所欲为何?只是为了治疗疫病赚取赏金?绝无可能!

若是故意留下…那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在嘲笑他的多疑,是在引导他将这毒与之前的灭口、与那玉蝉联系起来!

无论哪种可能,那个「神医」,都绝非善类!

「王爷,」侍卫统领上前一步,声音凝重,「是否立刻派精骑追击那老郎中?他离开不过两个时辰,应未走远!」

萧绝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从尸体移向手中那枚玉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笑意:「追?何必去追。」

「王爷?」统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