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头行动。木料从报废战车上卸下,锯成支撑柱。油布铺开,钉在完好的墙上,拉到塔顶,用绳子固定。四个壮汉扶住撑木,一点一点顶进缝隙。随着“咔”的一声,主梁被推回一点位置。人群中有人轻呼。
天快黑时,临时棚搭好了。油布盖住西侧和顶部,风吹得哗哗响,但至少能挡雨。工匠说:“能撑住,但明天还得加固。”
艾琳点头。她站在塔下,抬头看那块晃动的油布。远处,南坡的第一栋危房已经立起新墙框。几个人正在夯土,喊着号子。烟囱里冒出烟,不是火灾的黑烟,是灶火的淡灰。
她走回村中心,路过医护帐篷时停下。亲信走出来,低声说:“药还是不够,但伤员情况稳定。水省着用,够撑三天。”
“告诉他们,明天会有新安排。”她说。
回到木台旧址,工匠和两名村民代表已经在等。桌上摊着一张新纸,上面画了简单的排班表。艾琳坐下,接过笔,在上面修改。修房组上午七点开工,耕田组下午两点集合。孩童编成搬运队,老人负责饮食供应。每组配一名工匠巡查指导。
“李家那面墙,明天必须封顶。”她说,“王家屋顶补瓦排在后天。东林的两间土房,等西墙这边腾出手就去。”
工匠说:“人手还是紧。要是再来一场大雨,西墙这段临时棚压不住。”
“那就连夜加桩。”她说,“把剩下的油布全调过来,能盖多少是多少。”
她站起身,走到排班表前,用炭条在“夜间值守”那一栏写下:**加设两处固定岗,每两小时轮换,不准连值。**
村民代表看完表,说:“明天我带人去翻东田的土。”
“好。”她说,“种子后天到。耐寒的优先种,别浪费一粒。”
夜深了,灯火零星亮着。南坡有锤子敲打的声音,西墙边还有人在绑绳子。她坐在木台旁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排班表,看了一遍又一遍。风吹过来,纸页抖了一下,她伸手按住。
一个孩子跑过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汤。“奶奶让我给你的。”他说。
她接过碗,温度透过陶碗传到手上。孩子没走,站在那儿看着她。
“去吧。”她说,“明天还要搬砖。”
孩子点点头,跑了。她低头喝了一口汤,很烫,但能喝下去。
远处,最后一段油布被钉上支架。风还在吹,但棚子没塌。她把碗放在地上,拿起排班表,在最
她抬起眼,看着忙碌的人群。有人在笑,有人在喊,锅碗声从几户人家传出。她把笔放下,手指按在纸上,盯着“调整进度”四个字。
西墙方向传来一声木头断裂的轻响。她皱了眉,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