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硬闯。”艾琳说，“我们要做的是摸清情况，不是现在就打进去。”
会议最后决定暂不行动，只派两人扮成柴贩再去附近转一圈，带回更具体的地形信息。计划封存，等后续确认再议。
训练继续进行。第十天，第一次全队合演。
艾琳站在高台，吹响铜哨。信号一响，三十人从不同方向集结。本该是盾阵先行，结果右边的人跑太快，冲乱了阵型，中间几个人差点被推倒。
一次模拟突袭中，旗语组误判指令，本该撤退却发出了进攻信号，导致三组人撞在一起，木棍横飞，险些伤人。
结束后，艾琳站在场中。“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她说，“问题出在指挥断了。从明天起，旗语组固定三人，专门练手势和回应节奏。每组加一名通讯员，负责传令。”
她重新编组。力气大的十四人编入盾阵组，反应快的八人专练投石与弓哨，剩下十个灵活的组成机动队，负责侧翼扰敌和救援。
三天后再演。这一次，队伍推进整齐，信号清晰。当艾琳吹出“伏击准备”哨音时，所有人迅速趴下隐蔽，动作几乎同步。
围观的妇女孩子拍起手来。几个老人站在远处点头。
训练结束，太阳快落山。艾琳走上高台，手里拿着记录册。人低头。
“以前我们只能等别人来决定我们的命。”她说，“现在不一样了。”
她举起手中的册子。“每天谁练了多久，谁受了伤，谁提出了好建议，我都记在这里。这不是命令，是证明——证明我们真的在变强。”
台下一片安静。风吹过训练场，卷起一点尘土。
“我们不是要变成杀人的人。”艾琳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我们要变成能保护自己的人。”
她走下台，走到队伍最前面。“明天照常训练。后天开始加夜巡演练，学怎么在黑里认路、传信、设伏。”
说完，她转身走向帐篷。路过旗语组时，她停下，把一本薄皮册交到组长手里。
“今晚你值班。如果看到东山方向有火光闪三下，立刻来报。”
她走进帐篷，点亮油灯。地图摊开在桌上，东堡的位置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一行字：夜间可潜入点，需确认排水口宽度。
外面传来脚步声。猎户兄弟之一进来报告：“南线巡逻正常，新挖的陷阱没被动过。”
艾琳点头。“让值夜的多注意东边山脊。有任何动静，马上叫醒我。”
她坐下，翻开记录册，写下今天的训练情况。写完最后一行，她合上册子，盯着地图看了很久。
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灯芯忽然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