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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琉璃盏碎惊暗局,胭脂香里辨忠奸(1 / 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总带着三分缠绵,把永宁侯府后花园的蔷薇吹得翻涌如粉浪,连廊下挂着的风铃都跟着晃出细碎的响。沈微婉刚把最后一笔簪花小楷落在笺上,就见青黛端着个描金漆盘快步进来,盘里搁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盏,盏中琥珀色的蜜水还冒着细白的热气。

“姑娘,这是前儿西域进贡的‘流霞盏’,夫人特意让人送来给您尝鲜呢。”青黛把漆盘放在桌案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盏壁,又赶紧缩回去,“听说这杯子薄得能映出人影,摔在地上能碎成百片,可贵重着呢。”

沈微婉放下笔,指尖刚触到琉璃盏的温度,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丫鬟慌慌张张的呼喊:“不好了!前院出事了——”

她手一顿,那盏“流霞盏”竟顺着指尖滑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青石板上,真就碎成了漫天闪烁的光点。青黛吓得脸都白了,蹲在地上想去捡,却被沈微婉一把拉住:“别碰,这琉璃碎片边缘锋利,小心割手。”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冲进来个穿着宝蓝色比甲的丫鬟,是主母身边的得力助手画屏。她看见地上的碎琉璃,眼睛先直了一瞬,随即又把焦急压了回去:“姑娘,前院来了位御史大人,说是要查咱们府里上个月给灾区捐粮的账目,还带了通政司的人,现在正堵着侯爷说话呢!”

沈微婉眉头微挑。给灾区捐粮是上个月的事,当时她还特意让账房把每一笔粮食的来源、数量都记得清清楚楚,连运输队的脚钱都备注得明明白白,怎么会突然引来御史查账?她起身理了理月白襦裙的裙摆,指尖还沾着点蜜水的甜香:“走,去前院看看。对了,让厨房把刚蒸好的玫瑰糕端两碟到花厅,再备一壶雨前龙井。”

青黛愣了愣:“姑娘,都这时候了还备点心啊?”

“御史大人也是人,总不能让人家站在院子里说话吧。”沈微婉朝她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狡黠,“再说了,嘴软了,话才好说。”

等她们走到前院花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御史周正言的声音,字字句句都带着股子不容置喙的强银:“永宁侯,朝廷明文规定,赈灾粮需足额发放到灾民手中,可据下官查到的消息,贵府捐的三千石粮食,到灾区时竟少了五百石!还请侯爷给个说法。”

沈微婉站在门口,隔着雕花窗棂看见父亲沈从安正端着茶盏,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边的管家福伯急得额头冒汗,却又插不上话。她轻轻推开门,声音清脆又带着礼貌:“周御史安好,小女沈微婉,见过大人。”

周正言回头看见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严肃:“原来是沈姑娘。此事乃侯府公务,姑娘还是回避为好。”

“大人说笑了。”沈微婉走到父亲身边坐下,青黛适时把玫瑰糕和龙井端上来,她拿起一块递到周正言面前,“这是家厨刚做的玫瑰糕,用的是今年新采的重瓣玫瑰,大人尝尝?至于捐粮的事,小女倒能说上两句——毕竟当时账目的核对,是小女跟着福伯一起做的。”

周正言看着那块粉嫩嫩的玫瑰糕,又看了看沈微婉坦荡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咬了一口,酥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嘴里散开,紧绷的眉头竟不自觉地松了些:“哦?那沈姑娘倒说说,为何灾区那边收到的粮食会少了五百石?”

“大人可曾查过运输途中的损耗?”沈微婉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上个月往灾区去的路,连着下了三天大雨,有两段山路塌方,运输队绕了远路,中途有三辆粮车陷进泥里,粮食被雨水泡坏了不少。当时押粮的李队长还特意写了文书回来,附了当地里正的签字画押,不知大人是否见过?”

周正言脸色微变,他这次来查账,是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说永宁侯府私吞赈灾粮,却没仔细查运输途中的情况。他刚想开口,就见沈微婉又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递到他面前:“这是当时的明细账,每一笔支出、损耗都记在上面,还有李队长的文书副本,大人可以过目。若是大人不信,还可以传李队长来对质——他现在就在京郊的驿站待命,随时能来。”

周正言接过账册,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整,每一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连粮车陷进泥里时,抢救出多少粮食、废弃多少,都写得明明白白。他越看脸越红,最后合上账册,站起身对着沈从安拱了拱手:“侯爷恕罪,下官是收到匿名举报,一时心急才来叨扰,倒是没查清详情,错怪了侯府。”

沈从安这才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周御史也是为了赈灾之事,无妨。”

沈微婉看着周正言有些窘迫的样子,又添了句:“大人不必自责,毕竟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想来是别有用心。只是不知那封匿名举报信,大人能否让小女看看?说不定能从字迹或用词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周正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沈微婉接过,只扫了一眼字迹,就冷笑了一声:“这字迹倒是眼熟——大人请看,这笔锋的转折处,还有‘赈灾’二字的写法,和上个月来咱们府里推销字画的柳先生,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这话一出,沈从安也愣了:“柳先生?就是那个自称江南名士,想把字画卖给咱们府里的人?”

“正是。”沈微婉把信递回去,“当时我看他字画虽好,却总觉得眼神不正,就没买。后来听下人说,他离开侯府后,就去了靖安伯府。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靖安伯府查问,看看这位柳先生是不是还在那里。”

周正言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靖安伯和永宁侯不和,若是靖安伯故意派人诬陷,那这事就有意思了。他对着沈从安父女拱了拱手:“多谢侯爷和沈姑娘提醒,下官这就去查!若是真有此事,下官必定上奏朝廷,还侯府一个清白!”

等周正言走了,沈从安才看着女儿,语气里满是欣慰:“婉儿,今天多亏了你。若是换了旁人,恐怕还真被这御史问住了。”

“父亲过奖了。”沈微婉笑着拿起一块玫瑰糕,“不过是细心了些,加上运气好,刚好记得运输队的事。对了父亲,您觉得这次的事,真的是靖安伯做的吗?”

沈从安端着茶盏,手指轻轻敲击着盏壁:“十有八九。前几日朝堂上,我反对了靖安伯提出的加征茶税的提议,他怕是记恨在心,想找机会给咱们府里添点麻烦。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咱们抓住了他的把柄。”

“那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沈微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想给咱们添堵,咱们也得礼尚往来才是。父亲,您还记得上个月靖安伯府买了一批江南的丝绸吗?我听说那些丝绸,是走私进来的,没交关税呢。”

沈从安一愣,随即笑了:“哦?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我去采买胭脂,听见布庄的老板和伙计聊天,说靖安伯府的管家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一大批江南丝绸,还特意交代不要走明账。”沈微婉拿起一块玫瑰糕递给他,“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些丝绸怕是没交关税的走私货。若是把这事告诉户部,您说靖安伯会不会有麻烦?”

沈从安接过玫瑰糕,咬了一口,笑着点头:“好丫头,心思真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真能查到证据,靖安伯这次可就麻烦了。”

正说着,就见青黛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胭脂盒,脸上满是兴奋:“姑娘!您让我去买的‘醉流霞’胭脂到了!布庄的老板说,这是最后一盒了,还是特意给您留的呢!”

沈微婉眼睛一亮,接过胭脂盒打开,一股清甜的花香扑面而来。这“醉流霞”是江南最有名的胭脂,颜色娇艳,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最适合暮春时节用。她用指尖蘸了一点,轻轻抹在脸颊上,对着镜子笑了笑:“果然好看。对了青黛,你去布庄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老板说靖安伯府的事?”

青黛想了想,点头道:“听见了!老板说靖安伯府的管家昨天又来买丝绸,还催着要快点交货,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老板还抱怨说,靖安伯府给的价钱太低,要是走明账,根本没利润可赚。”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沈微婉把胭脂盒收起来,对着沈从安笑道,“父亲,咱们的机会来了。明天我就去户部,找李尚书说说这事。李尚书向来追查走私偷税的事,肯定会派人去查。”

沈从安点头:“好,你去办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别让靖安伯府的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