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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琉璃盏碎惊密语,妙手点金解连环(1 / 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总带着三分黏腻的暖意,拂过永宁侯府后花园的垂丝海棠时,将那粉白花瓣揉得漫天纷飞,落在苏清沅心换的月白绣玉兰花的裙摆上,倒像是缀了满地碎雪。她正蹲在木香花架下,指尖捏着枚刚从泥土里刨出来的“翡翠珠”——实则是前几日故意埋在这里的玻璃弹珠,原想逗逗总爱跟在身后的小世子李承泽,没成想刚摸到珠子的温凉,就听见抄手游廊那头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像是上好的瓷器摔在了青石板上。

“哎呀!这可是夫人最爱的琉璃盏!”

伴随着婆子尖利的惊呼,苏清沅下意识将弹珠揣进袖口,起身时裙摆扫过架下丛生的兰草,带起一阵清浅的香气。她抬眼望去,只见游廊尽头围了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张嬷嬷,此刻正蹲在地上,看着满地晶莹的琉璃碎片直跺脚,而站在她对面的,竟是平日里总爱端着温婉架子的二姑娘苏明兰。

苏明兰今日穿了件水红色的褙子,领口绣着缠枝莲纹,此刻却有些歪了,鬓边的银钗也松了半分,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却还强撑着镇定:“不过是个杯子,再找匠人打一个便是,张嬷嬷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再打一个?”张嬷嬷冷笑一声,手指点着地上的碎片,“二姑娘可知这盏子的来历?这是去年圣上赏给侯爷的御品,胎薄如纸,透光如冰,京城里找遍了也找不出第二件!夫人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每日只用来泡雨前龙井,今日让你帮忙端去书房,你倒好,直接摔了个粉碎!”

苏清沅抱着胳膊靠在花架柱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苏明兰自打上回在赏花宴上被她拆穿了“才女”的假面,在侯府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如今连端个杯子都能出错,看来是心乱了。她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劝和”,却见张嬷嬷突然俯身,从碎片堆里捡起了一样东西——那是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质小盒,盒面刻着朵极小的海棠花,看着倒是精致,却绝不是侯府里该有的物件。

“这是什么?”张嬷嬷捏着小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二姑娘,这东西从你袖袋里掉出来的,你倒说说,是哪里来的?”

苏明兰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伸手就要去抢:“不是我的!是地上本来就有的!张嬷嬷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的,打开看看便知。”张嬷嬷往后一躲,手指已经扣住了小盒的搭扣。周围的丫鬟婆子都屏住了呼吸,连风吹过海棠花的声音都清晰了几分。苏清沅也往前凑了两步,她倒要看看,这苏明兰藏着什么秘密。

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银盒被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珠宝,只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素笺,上面用极细的墨字写着几行字。张嬷嬷展开信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猛地抬头看向苏明兰,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竟与外男私相授受?还敢打听侯爷书房的动静!”

“我没有!”苏明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是你伪造的!是你故意陷害我!”她一边喊,一边就要扑上去撕那张纸,却被旁边的丫鬟死死拉住。

苏清沅走上前,从张嬷嬷手里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只见上面写着“三月十六亥时,书房西窗待”,后面还跟着一句“侯府军需账簿,切记带来”。她挑了挑眉,这苏明兰胆子倒不小,不仅私会外男,还想偷侯爷的军需账簿——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二妹妹,”苏清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字迹虽刻意模仿了男子的笔锋,但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待’字的收笔和‘记’字的起笔,与你平日里写的闺阁诗如出一辙。你还要狡辩吗?”

苏明兰浑身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丫鬟怀里,眼神涣散地看着苏清沅:“你……你怎么会认得我的字迹?”

“你忘了?”苏清沅轻笑一声,“去年你非要跟我比书法,写了一幅《兰亭集序》送给祖母,我当时还夸你‘笔力柔弱,却偏要学男子的刚劲,倒像是东施效颦’。这话,你该没忘吧?”

周围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看向苏明兰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张嬷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明兰道:“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侯爷和夫人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这等败坏门风、通敌叛国的事!我这就去告诉侯爷!”

“别去!”苏明兰突然回过神来,抓住张嬷嬷的衣角,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张嬷嬷我错了!我是被人骗了!是那个自称‘柳公子’的人,他说只要我帮他拿到账簿,就会娶我做正妻,带我离开侯府……我一时糊涂才……”

“柳公子?”苏清沅捕捉到关键信息,眼神一冷,“哪个柳公子?是吏部侍郎家的柳文轩,还是上个月来侯府赴宴的柳画师?”

苏明兰愣了一下,随即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姓柳,每次都在城外的破庙里见我,从不让我去他家……”

“蠢货!”苏清沅忍不住骂了一句,“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就敢帮着偷军需账簿,你这是把自己的命,还有整个侯府的命都当赌注!”她转头看向张嬷嬷,“张嬷嬷,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只告诉侯爷,还得请锦衣卫的人来查——这‘柳公子’怕是冲着朝廷的军需来的,说不定是敌国的细作。”

张嬷嬷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还是大小姐想得周全!我这就去派人通知侯爷,再去锦衣卫衙门报案!”说罢,她又瞪了苏明兰一眼,“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苏明兰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模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着“我错了”“饶了我”之类的话。苏清沅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当初苏明兰和她的生母柳姨娘,为了争夺侯府的权位,可没少给原主使绊子,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不过是自作自受。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瞥见地上的琉璃碎片里,有一块碎片的边缘似乎沾着些异样的东西——不是泥土,而是一种暗红色的粉末。苏清沅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苦涩味,像是……朱砂混了硫磺?

“大小姐,您当心手被扎到!”旁边的丫鬟春桃连忙递过一方手帕。

苏清沅用手帕包起那块碎片,眉头微蹙:“春桃,你去把库房里的那盒‘朱砂墨’拿来,再找个银簪子。”

春桃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跑去了。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乌木盒子和一根银簪子回来。苏清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的墨锭,正是前几日她让库房特意准备的,用来画符箓玩(实则是想试试古代的朱砂墨和现代的朱砂有什么区别)。她用银簪子刮了一点朱砂墨,又刮了一点碎片上的暗红色粉末,分别放在两个白瓷碟子里,然后让人端来一碗清水,将两种粉末分别倒入水中。

只见朱砂墨的粉末在水中慢慢散开,呈现出均匀的暗红色;而碎片上的粉末却沉在水底,还泛起了一点淡淡的黄色。苏清沅挑了挑眉,看向张嬷嬷:“张嬷嬷,你来看——这琉璃盏上的粉末,根本不是朱砂,倒像是‘雄黄’。”

“雄黄?”张嬷嬷吃了一惊,“那不是用来驱虫解毒的吗?怎么会沾在琉璃盏上?”

“不止如此。”苏清沅又拿起一块碎片,对着阳光看了看,“你们看,这琉璃盏的内壁,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人用东西撬过。而且这裂痕周围的琉璃,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

众人凑上前一看,果然如苏清沅所说。张嬷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小姐的意思是……这琉璃盏不是二姑娘不小心摔碎的,而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可能性很大。”苏清沅点了点头,“你们想,二姑娘再笨,也不会连个杯子都端不稳,更何况这还是夫人最宝贝的御品琉璃盏。而且这盏子里的雄黄粉末,还有内壁的裂痕,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不定是有人想借着摔碎琉璃盏的由头,把这银盒和信纸栽赃给二姑娘,好嫁祸于她。”

苏明兰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对!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柳姨娘!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肯定是她做的!”

“你少往我娘身上泼脏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三姑娘苏明玥提着裙摆跑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柳姨娘。柳姨娘穿着一身素雅的浅紫色褙子,脸上带着几分端庄,看到地上的碎片和苏明兰,眉头微蹙:“二姑娘,你怎么把夫人的琉璃盏摔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