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对！
李狗蛋的思维在生死压力下疯狂运转！吴长老刚才拂过玉璧时，那眼神深处的忌惮……他在忌惮什么？忌惮这赝品玉璧？忌惮这机关？还是……忌惮这机关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李狗蛋的脑海：吴长老……恐怕也只是个执行者！他背后，还站着更恐怖的存在！那个能策划调包镇山玉璧、能布下如此精妙机关和幻阵的存在！那个让吴长老都感到忌惮的存在！
“上代执法长老……或者……吴长教师祖？”李狗蛋的识海中，瞬间闪过苏清月之前分析时提到的名字。青云宗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吴长老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片刻，随即猛地收回手，转过身，脸上那丝复杂瞬间消失，重新被冰冷和漠然取代。他看着李狗蛋，如同看着一块即将被丢弃的抹布。
“明日此时，本座要看到这顶楼……焕然一新。”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感情的冰冷，“尤其是这玉璧……要纤尘不染。若再有懈怠……”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话语中蕴含的杀意，比任何威胁都要刺骨。他深深地、饱含深意地看了李狗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走下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盘旋的楼梯深处。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顶楼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呜……”二哈发出一声劫后余生般的呜咽，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在外面，显然刚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怀中的阵盘残片也迅速冷却下来，阿飘那狂暴的意念如同退潮般消失，只留下一丝微弱而茫然的波动：“坏……走了……怕……”
李狗蛋浑身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大口喘息着，心脏仍在狂跳不止。
他缓缓抬起手，摊开掌心。几粒比尘埃还要细小的灰白色碎屑，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属于新造之物的微弱“生”气。
这是铁证！证明玉璧是赝品，证明缺口和暗格存在的铁证！
但此刻，这铁证握在手里，却感觉重逾千斤。
吴长老的突然出现和那饱含深意的一眼，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他哪里是要检查打扫？他分明是来下达最后通牒的！是在警告自己，也是在给自己……或者说，给他背后的黑手，一个“清理”的时间！
“明日此时……”李狗蛋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
他没有时间了！吴长老不会等到明天！他背后的黑手更不会！
必须立刻行动！在今晚！在吴长老和其背后之人动手之前，拿到更多的证据，或者……找到一线生机！
他看了一眼那尊散发着虚假道韵的玉璧，目光最终落在西北角那个被幻阵掩盖的方形缺口上。
缺口下的暗格……里面除了残留的粉末，是否还藏着别的东西？比如……被替换下来的、真正的镇山玉璧的碎片？或者……指向幕后黑手的线索？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二哈！”李狗蛋低喝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守好楼梯口！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预警！”
二哈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还有些腿软，但依旧强撑着精神，警惕地盯向楼梯口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李狗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他再次将灵识缓缓探出，目标直指玉璧底部那个致命的方形缺口！
这一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探查。他要……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