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谁在打架?”
“好像是城关队的人!”
有人认出了刘大炮一伙。林业局的王副领队也穿着睡衣跑了出来,看到现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
组委会的值班干部和招待所的服务员也闻讯赶来,拉亮了走廊的大灯。雪亮的灯光下,场面一片狼藉。李炮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呻吟,赵小辫靠着墙,满脸是血。冷志军喘着粗气,额头被打破,血顺着脸颊流下。乌娜吉持匕首护在他身前,眼神如刀,扫视着对面。刘大炮一伙见势不妙,想溜,但通道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其他猎手堵住。
“刘大炮!你他妈疯了!”一个性如烈火的鄂伦春猎手指着刘大炮的鼻子骂道,“比赛比不过,就下黑手?还要不要脸!”
“血口喷人!我们……我们是听见动静过来看看的!”刘大炮强作镇定,狡辩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放你娘的屁!”林志明从楼上冲下来,指着刘大炮,“我亲眼看见你们在打李叔和小辫!冷哥和乌娜吉是来救人的!”
人证物证俱在,刘大炮一伙哑口无言。王副领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大炮:“你……你简直无法无天!等着接受处理吧!”
组委会干部脸色铁青,立刻让人将受伤的李炮头和赵小辫扶去医务室,同时控制住刘大炮一伙,并连夜向县里领导汇报这起恶性事件。
混乱中,冷志军走到乌娜吉身边,低声道:“谢谢。”
乌娜吉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额头的伤口,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囊,倒出些褐色药粉,示意他按住伤口。“他们冲你来的。”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冷志军点点头,心中明了。刘大炮的目标可能一开始就是他和乌娜吉,只是发现他们有所防备,才转而向同组队友下手,企图剪除羽翼。
经过医务室简单包扎,李炮头软组织多处挫伤,需要静养;赵小辫鼻梁骨裂,头部也有轻微脑震荡,肯定无法参加明天的比赛了。消息传来,丙组剩下的冷志军、乌娜吉和林志明心情沉重。
后半夜,招待所无人入睡。组委会紧急开会,县公安局的人也来了。天快亮时,处理结果初步出来:刘大炮及其参与殴打的手下被取消比赛资格,移交公安机关处理。林业局王副领队因涉嫌与刘大炮有不正当接触,被暂停领队职务,接受调查。
但对于丙组来说,损失已经无法挽回。失去了两名队友,明天的团队协作项目势必艰难。
黎明前的黑暗中,冷志军、乌娜吉和林志明站在房间里,气氛凝重。
“冷哥,怎么办?就剩咱仨了……”林志明带着哭腔问。
乌娜吉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自己的弓箭。
冷志军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摸了摸额头上已经止血的伤口,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就算只剩一个人,比赛也得继续。”他沉声道,“明天,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