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令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毕竟,因为陈榕闹事,蓝军全军覆没,整个红军,根本就找不到敌人,导致西南年度军事演习提前结束了。
“放心。”龙小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笃定,“我知道该怎么说。战狼的功过,还有那孩子的事,我都捋顺了。”
说着,她往羁押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一个毛孩子也想跟战狼叫板,独吞军功,我就不信他背后,没有其他人指示,靠着康团一个人,没有这样的胆量,肯定还有人。”
石青松点点头,转身往军事法庭走。
龙小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肩章,快步走向司令部。
这个时间,司令部办公大楼前停着三辆越野车,车牌号都是军部的特殊编号,一看就知道有大人物在。
在办公室里,赵虎背着手站在窗前,军装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汗湿的衬衫,领口皱巴巴的。
窗台上的搪瓷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茶叶混着水渍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像一幅乱七八糟的地图。
“胡闹!简直是胡闹!”
赵虎猛地转过身,军靴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咔嚓”的脆响,“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把整个西南演习搅得鸡飞狗跳?战狼是吃干饭的?西南的将士都是摆设?我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
旁边的参谋长赶紧递过一杯新茶,茶杯壁上还挂着水珠,小声劝道:“司令员,您消消气。龙队长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她是当事人,让她给您说说具体情况。这孩子的事……确实邪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力道不轻不重,透着股规矩劲儿。
“进来!”赵虎的声音依旧带着火气,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龙小云推开门,“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脊背挺得笔直。
“报告司令员!战狼突击队队长龙小云,向您汇报!”
看到龙小云出现,参谋长大大松了一口气。
赵虎瞥了龙小云一眼,目光在她嘴角的伤口上顿了顿,没说话,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龙小云没坐,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语气恭敬道:“司令员,此次演习提前结束,确实与一个孩子有关。”
她顿了顿,将早已理顺的说法娓娓道来,“这个孩子于演习期间擅自闯入蓝军防区,冒充‘假想敌’破坏军火库、损毁通讯设备,导致红军指挥系统瘫痪整整两个小时。战狼队员在阻止其行为时,遭遇其暴力反抗。”
“他先是将冷锋绑起来,然后引了一堆毒物围攻板砖和俞飞他们,我和俞飞等到在追击他的过程中,误入雇佣兵埋伏圈,后来,这个陈榕出现激怒老猫,俞飞不幸被老猫炸死。”
“一个八岁的孩子?”
赵虎皱起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能有这本事?战狼都是经受过特种训练的,拦不住一个八岁娃?你当我老糊涂了?”
“他不是普通孩子。”龙小云的声音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据边防团报告,他此前曾参与过边境冲突,协助击毙过雇佣兵,说是用弹弓打瞎了对方的眼睛。而且……”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暗示,“和他一起捣乱的那个老黑,老黑,也就是三级军士长,一直在背后怂恿他。老黑早年与陈榕父亲是战友,陈父现在重伤住院,老黑就想借着演习的由头,让陈榕闹一场,逼着军部给军功,好让陈父在医院里‘长脸’。”
“军功?”赵虎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却没点燃,夹在指间转着,“一个孩子,给他军功有什么用?军部的军功章是随便发的?”
龙小云补充道,“而且,铁拳团的康团长也在趁机闹事,说边防团抢了他们的功劳,要求重新核定编制。现在整个西南军区的部队都在议论,说咱们偏袒战狼,连个孩子都治不了,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要影响士气。”
赵虎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快了。
他当然知道龙小云的背景。
当年龙老亲自打电话到统帅部,说想让孙女在西南练出一支“能打硬仗的突击队”,资源由军部拨付,归西南军区管辖。
他当时一口答应了,战狼这几年也确实立了不少功,捣毁过毒窝,救回过人质,是西南军区的一块招牌。
“你刚才说,这是统帅府的决定?”赵虎的声音缓和了些,眼神却依旧锐利,像鹰隼似的盯着龙小云。
“没错,是龙老亲自批的。”龙小云立刻回答,腰杆挺得更直了,“龙老说,必须严肃追究老黑破坏演习、教唆未成年人的责任,陈榕虽年幼,但情节严重,也需依法处置,不能开‘孩子犯错就免责’的先例。石旅长已经去联系军事法庭的方审判长,准备开庭了,就等您过去定个时间。”
“马上开庭!”
赵虎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肩上一甩,军大衣的下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
“走,带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龙小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还有点藏不住的好奇,“我倒要看看,这能让战狼吃亏、让三级军士长豁出命护着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难道他是三头六臂的魔童哪吒?”
龙小云心里一松,连忙跟上:“您见了就知道了。那孩子看着瘦小,心眼多着呢,说话一套一套的,比大人还会狡辩。”
……
随后,赵虎跟着龙小云直接前往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