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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安涛代理军事审判长,手搓炸弹现场,老黑的震惊都要死啊(1 / 2)

另一边,在一个办公室里,石青松站在桌前,将军帽捏在手里。

审判长方唐坐在红木椅上,指间的烟卷烧到了过滤嘴,长长的烟灰悬在半空,他却没弹落,只盯着面前摊开的《军事审判条例》。

书页上的“证据确凿”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道,墨痕都渗到了背面。

“方审判长,情况紧急啊。”

石青松的声音带着急火。

“这次演习被搅得一塌糊涂,俞飞牺牲了,追悼会都没空开,战狼的通讯系统全毁了,光抢修设备就得花半个月!那三级军士长老黑和八岁的陈榕,一个教唆一个胡闹,再不审判,这要是传出去,西南军区的脸往哪儿搁?”

方唐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时,瓷缸壁上立刻留下个焦黑的印子。

“石旅长,你我都是穿了三十多年军装的人,三级军士长是什么分量?会平白无故教唆孩子闹事?”

方唐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我倒是听说,那孩子的军功和你麾下战狼的军功冲突,我记得,这份军功,战狼报上去的功劳簿里,没提陈榕的名字,你是不是没处理好这件事,他们才闹起来呢?”

石青松的脸“腾”地红了。

他没想到,方唐会这样说。

其实,方唐说的是实话。

战狼报功时确实把陈榕的功劳算到了冷锋头上,一来是觉得“孩子立军功”传出去不像话,二来也是想趁机给战狼多争取点资源。

可现在,这件事闹这么大,就算是事实也要想办法掩盖过去。

石青松马上摇头否定,“方审判长这是道听途说!军功的事有争议,证据还在核实——那孩子说他砍下了雇佣兵的脑袋,可谁看见了?但战狼带回来的雇佣兵尸体就在营区冰柜里,子弹的痕迹可以对得上,这是铁打的事实!”

“另外,眼下最要紧的是审判他们破坏演习的罪,其他的事……以后再论!”

“以后再论?”

方唐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悬在烟蒂上的烟灰终于掉了,落在他的军裤上,留下个灰点。

他走到石青松面前,军装上的大校军衔与对方齐平,肩章上的星在光下亮得刺眼。

“军事法庭一审终审,不是过家家!你说他们破坏演习,那我问你:陈榕为什么炸军火库和毁坏通讯站?三级军士长为什么带着孩子闯演习现场?”

他手指点了点石青松的胳膊,“我始终相信,我们军人不会轻易闹事,何况是一个三级军士长。是不是我们先对不起人家?你们急着演习,忽略了一些东西?”

方唐的声音陡然拔高,“战狼是年轻人的队伍,冲劲足是好事,但不能拿军功当儿戏!石旅长,我印象里你最沉稳,怎么这次急得像火烧屁股?还有,你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蚊子叮的吧?现在这季节,蚊子能把人叮出青紫色的肿块?”

石青松苦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说是这个孩子打的,你信吗?哈哈……”

方唐愣了愣,突然笑出声,“还有这样的事?这孩子倒真是……有意思。”

“这样吧,我先去羁押室问问情况。要是真有误会,咱们不能寒了老兵的心,军事法庭不是摆样子的,得对得起我们身上的军装啊!”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三声咳嗽,节奏沉稳。

下一秒,安涛走了进来,肩上的少将军衔在日光灯下闪着冷光。

“方审判长,你不用去了……”安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的质感,让满室的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总部有令,此次案件涉及国家层面利益,总务部介入,由我代理军事审判长。”

方唐“唰”地站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安部长,这不合规矩!”

他敬了个礼,声音里带着质疑,目光落在安涛的肩章上。

少将与大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跨不过的阶衔。

方唐的军衔和石青松一样,都是大校。

可在少将面前,方唐的语气里,还是有着审判官的坚持。

“安部长,军事审判有专门的流程,总务部管的是后勤和行政,怎么能越权管审判?在这里,只有我方唐,才是审判官!”

安涛抬起手,冷声道:“战狼是西南军区的招牌,是军委重点培养的突击队,不能因为个孩子就毁了声誉。国家需要稳定的军队形象,这点,比一个人的委屈重要——你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特种兵跟八岁娃抢军功’吗?”

他抬眼看向方唐,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所以,方审判长,你暂时回避,后续审理由我全权负责。”

方唐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不妥当吧,你总务部长,怎么代理我的位置了?”

安涛态度强硬,“这是统帅府龙老的决定,你需要听他授权吗?”

他拿出手机,递向方唐,手机屏幕亮着,通话列表的第一个备注是“龙老”,号码后面还标着“统帅府”三个字,字体鲜红刺眼。

……

与此同时,羁押室的铁门后,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空气都带着股黏腻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和霉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老黑靠在墙上,后脑勺抵着砖缝里的潮气,冰冷的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军衬的领口。

他眼睛适应了半天,才勉强看清屋里的轮廓。

墙角堆着几个蒙着灰的旧麻袋,袋口露出些看不清的硬物。

地上散落着碎石子,踩上去硌脚。

对面的铁窗被焊死了,栏杆上的锈迹像张网,把唯一的光都挡住了。

老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回声在屋里撞来撞去。

下一秒,老黑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哨兵换岗的脚步声“啪嗒啪嗒”,靴底沾着的泥块掉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

远处装甲车的轰鸣像闷雷,滚过天空,震得铁门都在微微发颤。

还有两个哨兵在低声说笑,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带着几分戏谑:“那小屁孩要是敢闹,直接用麻绳捆成粽子!上次我捆过猪,捆人跟捆猪差不多,越动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