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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线并进筑根基,稚子再点迷津途(2 / 2)

四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五台崭新的、漆光锃亮的日本面包车(广东上岸的东西),披红挂彩地驶入了巴县公安局大院,引起了轰动。

文云仁以“文仁碎石厂”和“文仁沙场”的名义,完成了这次捐赠,并与公安局正式结成了“警民共建单位”,一块锃亮的铜牌挂在了厂门口和沙堆场的办公室墙上。

这块牌子钉上第二天文云仁一直申请的座机电话就在两家碎石厂、一家河沙堆场还有文家湾家里安装好,每部电话5000元,童叟无欺,电话机还是手摇的!

起初,还有些人在背后嘲笑文云仁“人傻钱多”,“拿钱打水漂”。

然而,当刀疤李那伙人再次上门,气焰嚣张地准备“收账”时,文云仁没有像以前那样出面周旋,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安局值班室。

“王副局长吗?我是文云仁啊,‘警民共建’单位的。

对,有伙社会闲散人员,正在我厂门口寻衅滋事,干扰我们正常生产,对,就是那个刀疤李……”

不到二十分钟,两辆挂着公安牌照的偏三轮摩托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般驶来。

3名公安干警一下车,看到那块“警民共建单位”的牌子,态度更是坚决。

“干什么的!聚众闹事?都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官厉声喝道。

刀疤李一伙人顿时傻了眼,他们没想到文云仁来真的,而且关系这么硬。

在公安干警的震慑下,这伙人立刻怂了,灰头土脸地被带回了局里。

经过调查和教育,刀疤李被拘留了几天,出来后再也不敢到文云仁的地盘撒野。

此举效果立竿见影。消息传开,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各路“神仙”,都掂量了一下分量,不敢再轻易来找文老板的麻烦。

厂区和沙堆场的秩序顿时好了很多。文云仁深深体会到,在当下的环境里,合法的“势”,远比个人的“勇”更重要。

当然还有那种跟白宝山一样过路神仙们,这些家伙可没有刀疤李那样有所顾忌,所以文云仁从不在外面很晚一个人回去,也不喜欢到处张扬吹牛。

因为他好大儿又提醒他爹,注意自己的现金流,因为文明提出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万一银行突然抽贷呢,到时候就有可能成为自己事业发展的最大的变数,别以为没有很多的这个时候。

所以到了五月初,文云仁从自己卖电子表的幺妹那里两兄妹凑了凑,一次性把那134万贷款给还了,后面也就差自己亲妹妹的了。

………………

经历了这些风浪,文云仁愈发感到自身知识的局限。摊子越大,技术、管理、财务上的问题越多。

他不再满足于经验主义,开始主动充电。新华书店成了他常去的地方,《机械原理》、《船舶柴油机维修》、《砂石生产工艺与质量控制》、《基础会计学》……

一本本或新或旧的专业书籍被他搬回家,晚上就在办公室的灯下,一边查字典一边硬啃,遇到不懂的,还会记下来,找机会去请教懂行的人。

他还强行拉着二弟文云义一起学。文云义起初很不情愿,嘟囔着:“大哥,我以后是要当村干部的,学这些机器玩意儿有啥用?”

文云仁瞪他一眼:“当村干部就不用懂经济了?村里以后办企业怎么办?

你看看现在政策,允许承包,允许个体经营,以后肯定越来越活!

你多学点,没坏处!至少咱自己家的机器坏了,你也能看出点门道,不至于被修理工糊弄!”

文云义这才勉强坐下来,跟着大哥一起看那些让他头大的图纸和数字。

而对于二弟那个心心念念的“村干部”梦,文家人大多一笑了之,觉得他不切实际。

直到五一劳动节那天,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聊。文云义又在畅想自己当上村干部后如何如何,蹲在一边玩小汽车的肖镇,突然抬起头,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用他那特有的、略带稚气却条理清晰的语调问:

“二舅舅,你想当村干部,《毛选》好好学过吗?做过笔记吗?”

文云义一愣,随即失笑:“镇娃儿,你个小屁孩懂啥?当村干部靠的是人缘,是能耐!跟那书本有啥关系?”

肖镇放下小汽车,小脸一本正经:“你连教员的《毛选》都不深入学习,做梦能当好村干部差不多。

你现在首先得写入党申请书,积极向组织靠拢吧?

接着还得能让乡亲们投票选上你吧?不懂《为人民服务》,不懂《实践论》、《调查与研究》,你怎么知道乡亲们真正需要啥?

你怎么能带着大家往前走?光是拉关系、拍胸脯,能走多远?”

这一番话,直接把文云义问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拿着报纸的文大路,缓缓摘下老花镜,目光赞许地看了一眼小外孙,然后转向二儿子,语气深沉地说:“镇娃儿说得在理!老二,我看你是要好好学一学《毛选》,特别是‘为人民服务’和‘实践’、‘调查’这几个词,好好琢磨一下!

想当干部,没点思想觉悟和路子方法,光靠蛮干和空想,不行!”

文云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然嘴上没立刻服软,但心里却像被戳了一下,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当干部”到底需要什么。

………………

与此同时,文云淑的电子表生意,如同春天的竹笋般迅猛生长。

从三月份在川黔两省初步打开局面,到五月初,她手下已经聚集了一百三十八个比较稳定的地区代理商,形成了一张覆盖两省主要市县的有效销售网络。

她坚持“现款现货,概不赊欠”的铁律,批发价统一定为三十元一只。

这个价格,对代理商来说利润空间足够,对她而言更是暴利(成本仅六元)。

因为她货源稳定(刘培基渠道保障)、款式更新快(紧跟港城潮流),加上文云仁的货车队可以提供快速配送,反而赢得了代理商的信任和依赖。

有时,甚至会果断地选择成本较高的航空运输。

她会通知刘培基那边直接空运到重庆白市驿机场,然后让大哥派货车第一时间去提货。

肖镇有次好奇,非要跟着货车去“看飞机”,结果来回翻越歌乐山那九曲十八弯、颠簸不堪的盘山公路,把小家伙晕得七荤八素,脸色惨白地回来。

从此再也不敢提去白市驿了,觉得那会飞的“铁鸟”虽然快,但代价实在有点大。

这个1980年的春夏之交,文家的核心成员们,在时代提供的舞台上,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父亲在军营熔炉里,默默锻造着守护国家的隐形利刃。

大舅在商海的波涛与地方的暗流中,负重前行,开拓着实业版图。

母亲则在流通领域,以女性的精细和魄力,构建着她的商业网络。

而那个年仅两岁、看似懵懂的小镇娃,则继续用他超越年龄的洞察力,如同一个小小的灯塔,在某些关键的迷雾时刻,悄然为家人照亮前行的方向。

未来的路,依然漫长,挑战与机遇并存,但这个家庭的凝聚力与生命力,也在这一次次的历练中,变得愈发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