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似年迈却目光矋铄的老人平静地俯视着下方的宾客,眼中透着阅尽世事的沧桑。
在他眼中,尘世间的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纵然拼尽一生,也难敌岁月的流逝。
这里是夏家府邸,而这位老人,正是现任夏家家主夏殊槐。
“这么说,徐浪这小子真要和我们夏家对着干?”
一个面相不善的老人满脸讥讽,显然对徐浪极为不满。
“就算他做出些成绩,也不该如此轻视夏家吧?在股市里赚了几十亿,就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连我们夏家都不放在眼里,未免太狂妄了。”
“二伯,话不能这么说。”
一个中年人连忙起身,看向始终沉默的夏师师。
“如果徐浪真是那种无知的纨绔子弟,我们夏家何必放着宾客不管,专程在这里开会商讨?”
先前讥讽的老人听到这话,神色稍缓。
常言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徐浪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成就,无论背后有何缘由,都值得深思。
若一味归咎于运气,反倒显得自己浅薄。
有见识的人,多少都认可徐浪的能力。
这位老人自然不例外,否则也没资格坐在这里。
“但这小子明显不把我们夏家放在眼里。要不是现在夏家自顾不暇,我倒是想和这个后起之秀较量较量。”
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轻敲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大哥,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夏师师的父亲哭笑不得。
“当务之急是商讨对策,先稳住徐浪。你们可能不清楚,在家电市场我们或许能和徐浪一较高下,但在物流领域恐怕不行。”
“实际上,家电市场只是我们为物流业务铺路的垫脚石。我们的计划是打造横跨欧亚大陆的物流专线!”
“内地仅仅是起点!可就在这第一步,我们遇到了一个能预见未来市场的怪才。”
“这场仗还没打,对方就已料敌先机,我们还怎么打?”
夏师师的父亲补充道:
“更何况,徐浪在内地的影响力和人脉,不正是我们之前倚重的吗?”
“虽然积累这些需要时间,以夏家的能力花个三五年也不成问题。”
“但徐浪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恐怕到时候,他早已将夏家远远甩在身后。”
“春鹏,你要明白,徐浪是要直接抢走品牌所有权!如果将来合作破裂,我们这些年的投入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一个一直托腮沉思的成熟女性抬起头,看向夏师师的父亲。
“这种事在商场上最为忌讳。我佩服这个年轻人敢提出这种要求,但不代表我会纵容。”
“二姐,你想做什么?”
夏师师的父亲皱眉道。
“政治我不懂,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俗人,只知道要将威胁到自身利益的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这位女性说完,手中的铅笔应声断成两截。
夏师师的父亲脸色阴沉下来:
“你这不是做生意,是在犯罪!”
“哼!你没资格说我,先管好你女儿吧!她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
“你血口喷人!”
夏师师的父亲脸色铁青,绝不容许别人诋毁他的女儿,即便是亲姐姐也不行!
“够了!”
清脆的拍桌声响起,夏师师的父亲和那位女性立即停止了火药味十足的对视。
夏殊槐阴沉着脸,先看了看夏师师的父亲,又看向那位女性,最后目光扫过一旁看热闹的中年人,最终落在始终沉默的夏师师身上:
“你们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也管不了。儿女都长大成人了,该懂得感性做人,理性处事。”
“但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你们除了互相指责,连一句有建设性的话都没说出来。”
“难道我夏殊槐的子孙就是这种水平?”
说完,夏殊槐狠狠瞪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夏清扬,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爷爷,我有个折中的方案。”
“说。”
夏殊槐微微闭目。
夏师师站起身,环视若有所思的亲人们,以及神色平静的夏殊槐:
“爷爷,徐浪在乎的是他旗下公司的市场关注度。我对他了解不深,但也不浅。”
“我知道他是个善于造势的人,这种人既有长处,也有软肋。”
“长处是懂得如何赚钱,用造势的方式圈钱,但这恰恰也是他的软肋。”
“一旦他得不到足够资源来营造想要的效果,就可能适得其反。”
夏师师顿了顿,继续道:
“当然,我们不能说这就是他的弱点,更不能天真地以为能借此压制他。”